柳葭,讓她點自己喜歡喝的。柳葭隨意在單子上一指,反正她也不是真的來喝茶的。
容亦硯溫溫和和地笑:“紅茶很養胃,現在很多年輕人都太不注意身體保養了。”他從剪裁得當的手工西裝口袋裡拿出一方手帕,捂住嘴輕輕咳嗽了幾聲:“最近天氣變化太快,我的咽炎又犯了。”
柳葭道:“容先生,你也要注意身體。”
“我其實早就注意到你,你是被容謝一手提拔上來的,長得漂亮,做事也漂亮,就連莫瀟都誇過你,他很少會說別人好話。”他語調一頓,又道,“不過,即便是如此,我一開始也並不看好你。”
柳葭配合地問:“為什麼?”
他笑著搖搖手指:“你被提拔得太快,難免讓人會有聯想,這究竟是你做事的手腕高明呢,還是別的更高明。”
他是在暗指她以色侍人,只是以容亦硯這個身份是不可能會用如此粗俗的詞。柳葭低著頭,笑了笑卻不接話。
這個時候,包廂的門被人推開了,只見莫瀟走進來,手裡還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擺著兩壺茶和三個杯子。
他走過來,把托盤放在桌上,先為容亦硯倒了一杯淡茶,彎下腰低聲道:“容先生,外面那個人已經處理掉了。”
容亦硯端起茶杯,看著杯子裡的茶色:“回頭去打個招呼,要關就關得再久一點。”
莫瀟點點頭:“是。”他走到柳葭身邊,又要為她倒茶,柳葭哪裡敢接受,忙搶過茶壺:“我自己來就行。”
莫瀟回頭望著容亦硯,只見他細微地朝他點了一下頭,他便拿起柳葭放在桌上的手機,手指靈活地拆下了她的sim卡。柳葭下意識地要阻止,忽然想起她手機裡的竊聽器就是莫瀟裝上去的,他現在動手把它拆了下來,她也弄不清他們葫蘆裡賣得什麼藥,還是按兵不動最安全。
莫瀟拆下□□,然後把機器放進了口袋裡,又替她把sim裝回去:“我還要檢查一下你的包,多有冒犯,請你不要介意。”
柳葭原本把包放在膝上,聽他這麼說,有半晌沒有動。莫瀟要檢查她的東西,就是要確保她不可能把她跟容亦硯的對話錄下來。可是如果不讓他檢查,之後的談話怕也不繼續了。
她把包口朝下,把裡面的東西一股腦倒在桌上,然後把手提包交給莫瀟。莫瀟檢查完她的包,又仔細看了看她倒出來的物品,都是女孩子的小東西,散粉盒、漂亮的小鏡子,還有三隻不同顏色的口紅。他轉頭向著容亦硯道:“容先生,可以了。”
——
容亦硯喝完了一杯茶,又慢悠悠地倒了一杯,緩緩喝完,才道:“剛才莫瀟拿你的手機的時候,我注意到你有一個下意識阻止他的動作。他在你的手機裡裝□□是我授意的,可是你卻知道了。”
柳葭承認得很乾脆:“是的,我有次換sim的時候發現的。”
“可是很奇怪,你在發現之後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把竊聽器拆下來,而是繼續裝作不知道有這回事,繼續用這個被監聽的手機。”容亦硯拊掌道,“在此之前,我還擔心接下去我們的談話無法順利繼續,現在看來,我這種擔心完全是多餘的了。”
柳葭瞳孔收縮,拿起茶杯掩飾地喝了一口茶,可是做完這個動作,卻發現她這個掩飾的動作完完全全暴露了她的內心,只得又把杯子放下。
“你其實早就想到我會來找你,並且,保留這個手機上的竊聽器,就是為了告訴我,你有這個資本。”
柳葭只覺得背後正慢慢冒出冷汗,可是茶室裡的空調卻又打得很低,她就如同置身於冰火兩極般煎熬。她一早就知道容亦硯必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卻沒有想到才短短几句話,她一個無意識的動作,便把自己的心思全部都暴露在他面前了。
她現在的處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