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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8＇

蘇白露忽然有些惆悵的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因為研究《天啟》疏忽了對精神力的修煉，你父親也不會被白夜暗算。”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語氣變得猶豫起來，“在你十八週歲的時候，你也將做出選擇，到那個時候，我希望……”

“媽媽。”希瑞認真的開口打斷了她的話，“你知道父親當時為什麼會選擇留下白夜嗎？”

蘇白露愣了愣，這個問題她也問過，但當時白祁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她，希瑞也不等她回答就繼續道，“我想，父親當時留下叔叔，除了天性善良，更多的原因，應該是和叔叔的感情很好吧。”

蘇白露欲言又止，“可是……”

她很擔憂。在希瑞成長的過程中紅蓮出現的次數不超過三次，蘇白露無疑是愛女兒的人，但對於紅蓮，她的感情是非常特殊的，一方面她不希望希瑞重複白祁遇見的災難；另一方面，紅蓮其實也算是她的女兒，雖然並沒有太多的印象和交集，但身份畢竟擺在那裡，不是她刻意不去想就能忽視的。

希瑞笑意明媚，“沒什麼可是，我相信，即使是重新選擇一次，爸爸也會選擇留下叔叔吧。而我的想法，和爸爸是一樣的。”

她拉起蘇白露的手，安慰道，“叔叔雖然現在做了錯事，但我相信，在那個時候，爸爸是真心想要留下叔叔的，而那個時候，叔叔大概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變成這樣吧。”

蘇白露認真的看著她，“如果以後紅蓮真的像白夜一樣呢？”

“媽媽，你也說了是以後，以後的事情，誰又說得準呢？至少現在，我相信她不會這樣做的。”伸手撫上蘇白露皺起的眉頭，希瑞笑著撒嬌，“沒關係的，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再做決定也不遲。何況，她本來就是我啊，我也是她，我們天生就是這樣啊。”

希瑞垂下眸，掩住眸光中的深思，這樣的生活，對白夜其實也不公平，只能隱藏在暗處看著對方經歷一切，卻無法親身體驗和感受到任何一切，即使最初是真正單純善良的人，年復一年日復一日隱藏在暗處，有任何轉變都是正常的事情。

如果是她的話，大概會瘋掉吧？只能看著別人，看著別人經歷種種開心難過，看著別人愛或恨，只要是一個正常人，都會受不了，何況這時間更是漫長，足足一百多年。

但她忽然有些瞭解父親的選擇，其實這個時候，無論是選擇抹殺還是選擇留下，選擇權都不應該交由別人，事實上，誰都沒有權利抹殺掉一個人在這個世界的存在的資格，就連她自己也不行。何況她相信紅蓮，紅蓮明明有無數次的機會可以取而代之，還有後來，只要對方不告訴她發生了什麼，她就什麼都不知道，只能靠自己去猜測，但是紅蓮並沒有那樣做，她雖然看不到紅蓮，但她能感受到，那一定是一個很善良的女孩子。

所以為什麼要選擇呢？根本就不需要無謂的選擇，不需要為此糾結或者難過。她們生於一體，相互依靠，同生共死，經歷同樣的人生，愛上同一個人。如果未來真的會出現什麼危險，難道要為了未知的危險就抹殺一個活生生的人？人都是會變的，而變成什麼樣子都是無法預料的，他們為什麼要這麼早就草率的做出決定呢？畢竟這是一條人命，而不是什麼無關緊要的小事情。

所以，就這樣吧，什麼都不用改變。

蘇白露嘆了一口氣，但心裡除了對未來的擔憂，更多的卻是慶幸。雖然未曾謀面，但也曾密切的關注了一年多，這一年多，，

希瑞衝著蘇白露笑著笑著就紅了眼眶，她伸手抱住蘇白露，小聲的說道，“媽媽，能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