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在陽光下感受著陣陣灼痛，無邪的面孔上卻帶著毫無半分溫度可言的愉悅笑意，“真糟糕啊，本來以為回來就不會再痛了呢。”

潔淨的水從花灑中毫無溫度的落下，砸在地面濺出一朵朵小水花，顧清澤面無表情的注視著虛空，一動不動的靠在浴室的純白瓷磚上。

希瑞，究竟經歷過什麼？

“她叫奈落啊。”紅蓮的臉上罕見的出現明媚而純粹的笑意，“真好。”

她叫奈落啊。

地獄嗎？

修長的手指捂住雙眼，無數溫熱的液體爭先恐後的湧出來，顧清絕頎長的身形挺直的站在花灑下，再睜開眼瞳中一閃而過的利芒。

自責嗎？

是吧？

是啊。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真是糟糕透頂。

最重要的人一步步陷入泥沼中，而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陷下去卻什麼都做不了，幫不了，救不了。

奈落站在屋頂笑容可掬的看著他，“一起死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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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1＇

紅蓮站在屋頂笑容可掬的看著他，“一起死啊。”

“好。”

顧清澤從樓頂上縱身躍下的時候非常清醒，他沒有感覺到害怕，但他還是醒了。最後一眼，是紅蓮眼角眉梢都彎成月牙般的愉悅表情，黑暗中的紅色瞳仁異樣清晰。

希瑞昏迷後前三天他都守在身邊，可是化身為紅蓮的希瑞在第三天甦醒後，卻讓他必須進入遊戲，他詢問她希瑞什麼時候會醒來的時候，她是怎麼說的？

“她受傷了。”紅蓮似笑非笑看他一眼隨後看向窗外並不清晰的月光，“很快就會好……”

很快就會好。

所以她很快就會消失。

沒說完的那句話，是這個意思吧。

顧清澤不知道該怎麼對待紅蓮，她是她卻也不是她，怎麼做感覺都不對。

大概最近太累了，才會不小心睡著。擦乾頭髮下樓，希瑞正和亞瑟坐在一起研究著什麼，兩顆小腦袋挨在一起，忽然亞瑟說了什麼，希瑞開心的笑起來。

她變成紅蓮的事情知道的人太多，根本瞞不住，所以他也沒有想瞞，只是沒想到，他剛坐下，希瑞就笑著問他，“亞瑟說我變成了另一個人。”

顧清澤抬眸對上亞瑟深邃的銀色眼眸，微笑得無懈可擊，“對。”

希瑞眨眨眼，“亞瑟，阿澤不上當誒！”

亞瑟臉上浮現溫和的笑意，“吃飯了。”

希瑞開心的撲到餐桌前，阿澤臉上的笑意散去，“你要做什麼。”

“我答應過蘭斯，所以我不會傷害她。

”亞瑟的語氣平靜柔和，“她那麼聰明，你瞞不了她的，何況她還去過天啟。”

阿澤沉默，是啊，生命裡無端減去了兩個月的時間，他說她昏迷，她或許不會懷疑他，但她真的不會發覺不正常？當下的醫療技術可以治癒身體的一切疾病，但昏迷造成的行動不便等後遺症，無關生理，而是來自於心理的後遺症，短時間內卻難以消退，她那麼聰明，自然也會發覺昏迷兩個月醒來後卻跟沒事人一樣，怎麼可能呢。

最重要的還是亞瑟所說的，化身為紅蓮的少女還去過遊戲世界，他能在現實中瞞著她，那遊戲裡呢？難道讓她永遠不上線？

只要他說，她一定會聽，可是一定會不開心吧。

那樣，也不是他想要的。

顧清澤垂下眸，微不可察的嘆了一口氣。

“阿澤，亞瑟，你們怎麼還不來吃飯！”希瑞嘟著嘴可憐兮兮的說，“我都餓了。”

亞瑟微笑著坐到了希瑞左邊，阿澤也拉開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