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舞臺上唱了那麼多年的主角,對於這些兵頭們心裡想什麼早就一清二楚。
李濟潮一看到這個草案心中不免就有些壓抑,呃,不能說是怨恨或是憤怒。這就是孫中山和蔣介石的區別,如果坐在對面的是蔣介石,他李任公早就拂袖而去了。“這是?”草案夾在一本資料夾內,短短的只有三頁,不過翻過第三頁,李濟深卻看到一個信封,信封上面中山先生親筆寫著“吾弟任潮親啟”的字樣。
“任潮吾弟,今天愚兄這樣做絕不是不信任你和第一師。”中山先生沙啞的聲音此時又在李濟深耳邊響起。“恰恰相反,在粵軍十一個師中只有第一師才是我親手組建的精銳,是鄧仲元將軍留給我們黨的寶貴財富。但是,如果第一師不能作為各部的表率,我又怎麼能讓其他各師相信這份革命軍隊管理辦法不是針對他們的呢?所以孫文在這裡請求任潮將軍能做我革命軍隊的表率,支援這個辦法。”
此時裡李濟深已經輕輕撕開信封,從信封裡拿出來一張薄薄的支票,這是一張十萬塊大洋的支票。
“任潮吾弟,部隊的陋習我是明瞭的,我也知道你一向廉潔奉公,不過下面的兄弟從今往後就很難有機會發點小財了。這筆錢你拿著,看看有哪個粵軍弟兄生活拮据,就接濟一下,也算是我孫文聊表寸心了。”中山先生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事情也辦得漂亮,如果李濟深再推三阻四,那還能說是總理的信徒嗎?
李濟深收了支票,畢恭畢敬的起身敬禮。“請總理放心,我第一師全體官兵絕對擁護總理的革命軍隊管理辦法,永遠忠於革命。”
“還有黨,國民黨!”中山先生用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盯著李濟深。
“是,永遠忠於總理,忠於國民黨。”李濟深流著眼淚在中山先生面前賭咒發誓,呃,國父先總理的威信到底不是小字輩的蔣介石可以比的。如果今天李濟深在這裡說一個不字,等待他的就是永遠下崗待業,絕沒有第二條出路的。當然,李任公對於總理那是絕對忠誠沒有二心的。
這個時空裡粵軍十一個師當中,有五個師是蔣介石和羅耀國帶出來的部隊,這五個師長分別是王伯齡、顧祝同、王豹、何應欽、衛立煌,在覲見中山先生之前,蔣介石和羅耀國已經找他們談過話,不過並沒有告訴他們有十萬塊錢可以拿。實際上蔣介石和羅耀國也沒有想到孫中山居然還有這一手,更沒有想到,那些粵軍師長們最後都一個個淚流滿面的在中山先生面前發誓永遠忠於孫中山和國民黨。
粵軍的十一個師長一個個淚流滿面從裡面走出來,看神態都是一臉虔誠的樣子,想想也知道是給中山先生忽悠住了。李宗仁、王均、範石生三個非粵軍的師、軍長一看這個情景,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德鄰將軍請跟我來。”彬彬有禮的鄧天一非常客氣的將李宗仁領進了孫中山的辦公室。
“總理,李宗仁向您報到。”李宗仁看到病懨懨的中山先生心中也是一酸,不過眼淚這種東東沒有那麼豐富。
“德鄰將軍請坐。”中山先生照例指了指那張終結了十一個軍閥的軍閥生涯的圈椅。
“謝謝。”李宗仁知道今天不乖一點是不行的,於是也很乖巧的坐了半個屁股在圈椅上。
中山先生衝鄧天一擺了擺手說:“把草案給德鄰將軍過目。”當然,這份草案裡面也有孫中山親筆寫的信封和十萬大洋的支票!中山先生眼睛裡沒有雜牌和嫡系之分,大家都是好兄弟,不能厚此薄彼。潛臺詞是,十萬塊,請笑納,以後要好好幫我打天下,我孫中山是不會虧待你的。
李宗仁不像那些粵軍將領,他們都管中山先生叫“老逗”的,那是什麼意思?就是“一門眾”忠誠度特別高,很難挖走的。蔣介石也差不多了,只要把“老夫人”宋美齡娶回家就是了。李宗仁現在頂多是個“外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