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亂麻一般,衝擊著腦海深處,掀起千萬層浪濤,在胸臆間翻騰。喉頭處一股腥氣衝來,夜無煙轉首,強行將那口血逼了回去。
雲輕狂眉頭微微一皺,咳嗽了一聲,瞬間又恢復了笑吟吟的神色:“江姑娘,我狂醫治病有個怪癖,但凡出手為病者醫病,便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所以,邪公子這個病,在下是一定要治的。可汗,你恐怕不知道邪公子是誰吧?”
“邪公子是誰?”赫連傲天緊張地抓住瑟瑟的手腕,問道。
瑟瑟眯眼笑道:“他是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赫連傲天怔怔愣在那裡,鷹眸中劃過一絲驚愕。
瑟瑟原以為他是嫌棄她有了兒子了,不料,他卻執起她的雙手,柔聲道:“你的孩子?方才,我可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是你的又一個愛慕者呢。瑟瑟,我不管他是你和誰的兒子,我只會對你和他好。他病了嗎?我去看看他!”
瑟瑟未料到,當著雲輕狂的面,赫連傲天還對她如此情深不悔,心中極是感動。
“可汗,我說你倒真是膽子大啊,竟然敢潛入我南越,就不怕被生擒麼?”雲輕狂挑眉說道,眼下,北魯國和南越關係緊張,四年來,戰事不斷,赫連傲天竟然還敢潛入南越。說起來,膽子真不小。
赫連傲天鷹眸,朗聲笑道:“本可汗既然敢來,自然是不怕的,你小子要去報訊,便趕快去!晚了,本可汗可就不奉陪了!”面上雖然不在乎,心中卻的確有幾分擔憂。但是,他不能殺雲輕狂滅口,畢竟,他要為瑟瑟的孩子醫病。
瑟瑟聞言心中微微一沉,赫連傲天是北魯國的可汗,便是南越的敵人。而夜無煙一直鎮守邊疆,會放過他嗎?瑟瑟打心眼裡,不想讓風暖因為她而被擒。
她瞥了一眼夜無煙,見他依舊垂睫靠在門邊,顯然沒有出手的打算。瑟瑟心裡明白,夜無煙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蹤,所以看樣子並不打算向風暖出手。
瑟瑟抬眼笑道:“赫連,你回去吧,這裡太危險了,不是久留之地。”
赫連傲天眯了眯眼,柔聲道:“你隨我一起走!”
瑟瑟淡淡笑了笑,道:“你快走吧,一定要小心。”
赫連傲天聽出來瑟瑟話裡的關心,心中一暖,眸光柔柔地凝視著瑟瑟,輕聲道:“我先走了,我還會回來的。”言罷,從窗子裡縱身躍了出去。
窗前的幔簾飛揚,瑟瑟遙望著風暖的身影在黑夜裡消失。
“哦,我去為邪公子醫病了。”雲輕狂喃喃說道,就要隨素芷去找澈兒。
瑟瑟翩然轉身,冷冷說道:“雲輕狂,我說了,邪兒的病不用你再醫治。
雲輕狂哪裡理會瑟瑟的話,優雅地笑了笑,背起藥囊,就去尋澈兒去了。
瑟瑟惱恨地咬牙,看到夜無煙依舊淡淡靠在門邊。
他低垂著頭,她只看到他的側臉,被昏黃的燭火籠罩著,隱隱透著一絲寂寥。瑟瑟跺了跺腳,緩步向外走去,才走到門邊,便被夜無煙伸臂攔住了。
“讓他去為邪兒瞧瞧吧!”夜無煙沉聲說道,低低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繁華落盡的蒼涼。
瑟瑟冷笑,他終於要為澈兒醫病了嗎?在治好了伊冷雪的孩子後,他終於來為她的澈兒治病了嗎?
瑟瑟抬眸,只能看清他那雙黯沉的眼眸,閃爍的燭火映在他眼底,深邃的眼底,有一絲顯而易見的落寞。
“你是誰?既然是隨從,怎地不隨了主子一起去瞧病?”瑟瑟冷冷嘲諷道。
夜無煙凝視著瑟瑟,一伸手,將臉上薄薄的人皮面具揭了下來,露出了他原本的臉。他真是俊美脫俗,即使穿著隨從的衣服,也難掩他的貴氣和風華。
瑟瑟冷冷說道:“原來是璿王啊,您不在府裡守著受傷的伊夫人,來這裡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