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開連頭都懶得抬,懶洋洋地回答說:“沒興趣,哥累了要休息!”
“臥槽!”燕小乙看他筋疲力盡的樣子,很流氓地說:“你不會趁我不在,打了個飛機吧?”
“滾粗!”
“走吧!這船艙這麼小,有啥好呆的?雲大爺,哥請你吃飯行不?”
“真的?說話算話!”雲開一聽有人請客,立馬來了精神,一翻身從床上跳下來。這龍體術別的效果不好說,但在製造飢餓方面那是槓槓的,雲開覺得自己現在能幹掉一頭牛。
吃貨的人生就象一列火車,總結起來就是逛……吃,逛……吃,逛……吃,可惜客輪上沒啥好逛的,所以只能吃吃吃。輕車熟路的燕小乙帶雲開上了客輪頂層,那有個露天的燒烤店,兩人找個靠邊的位置坐下後,要了兩隻烤羊腿,燕小乙問:“咱們喝兩杯?”
“介個不太好吧?咱倆的傷口還沒徹底痊癒……”作為一名醫生,雲開覺得自己有義務規勸那些不遵醫囑的人,雖然他自己也很想喝。
“所以咱們喝白的——白酒消毒。”燕小乙很快找到理由,卻望著酒水單直皺眉頭,因為他發現這輪船上就沒個像樣的酒,還賣得奇貴。
雲開斜了燕小乙一眼,心說這保險推銷員,對酒的要求倒是蠻高。兩人最後不得不勉強要了兩個小瓶二鍋頭,一手握酒瓶一受抓羊腿啃得正歡時,燕小乙突然吸了吸鼻子,小聲嘀咕道:“雲開,你聞到沒?”
“啥?”雲開也跟著吸了吸鼻子。
“好酒哇!”燕小乙垂涎欲滴地指了指雲開身後。
雲開回過頭,看見一個大鬍子中年人背靠船舷,手裡拎著個大葫蘆,一條腿踏踩在長條板凳上,不時仰頭朝嘴裡倒一口,滿臉的陶醉表情。大鬍子身穿短褂,深秋時節江風凜冽也不嫌冷,一臉絡腮鬍,頭髮卻很短,雙目炯炯有神,很有幾分唐傳奇中那位虯髯客的風範。
“這年頭,你見過這種酒葫蘆麼?”燕小乙把手裡的二鍋頭撂到一邊,碰都沒興趣碰了,羨慕嫉妒恨地說:“以哥對酒的研究,那葫蘆裡的酒至少是三十年以上的陳釀,十萬一瓶都買不到。咱們去蹭兩口?”
“腫麼蹭?”
“看哥的!”燕小乙轉了轉眼珠,喊店夥計過來,又加了一條烤羊腿和一些素食,把小桌子擺得滿滿當當後,突然高聲說道:“兄弟,十年修得同舟渡,咱們有緣相聚在這條船上,那就是上輩子修來的緣分,這杯我先乾為敬!”
“幹!”兩人嘴裡說幹,仰頭舉杯後卻連舌頭都沒打溼,奸笑著對視了一眼後,頓覺惺惺相惜,相見恨晚——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這二鍋頭根本沒法入口了。
燕小乙從座位上站起來,衝著濤濤江水豪邁地唱道:“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雲開斜坐在板凳上,好笑地看燕小乙裝十三。還真別說,這貨幹別的不行,嗓子倒是槓槓的,一首《臨江仙》還真讓他唱出了幾分滄桑味道。
燕小乙表演完畢,衝那位虯髯客高喊道:“這位大哥!一個人喝悶酒沒啥意思,要不過來一起喝兩杯?”
第四十一章 相術與心靈歷史學
虯髯客扭過頭來,頗感興趣地打量著雲開,又在燕小乙身上掃了一眼。燕小乙一看有戲,立刻盛情相邀說:“剛烤好的羊腿,大哥要不要來一隻?”
虯髯客一仰脖子,又灌下一大口酒。燕小乙偷偷嚥了口口水,心說尼瑪給哥留點啊,吃獨食豈是江湖好漢所為?於是趕緊吩咐店夥計加多一套餐具,將那隻熱騰騰的烤羊腿架到乾淨的碟子裡,熱情地邀請虯髯客入座。
燕小乙這些動作落在虯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