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殘留一灘莫名的深色液體,散發著刺鼻的臭味,很快便滲進蛇皮袋浸溼了她的褲,但蘇沫毫不在意。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驕裡嬌氣的大城市女孩,她的老家在很偏遠很荒涼的農村,從小便被當做男孩養大的,上樹掏鳥,下河摸魚,無一不精,有時晚歸了甚至會遇到兇猛的小獸,但那些小獸從來不是蘇沫的對手,野獸是很會觀察同類的氣勢的,蘇沫每次都卯足了勁營造自己的氣勢,對方往往不戰而逃。若論起這方面的功夫,許多鄉下的小夥伴興許都未必是她的對手呢。
從小生活的環境造就了她臨危不懼的性格。
她現在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靜靜蟄伏在地上,像一條在暗地裡吐著紅信伺機咬人的毒蛇。
縱使這樣,蘇沫也沒有信心從這個人的手中逃脫,因為她很快就聽到了刺耳的磨刀聲。
“嚯嚯……嚯嚯……嚯嚯……”
瞬間她的腦神經緊緊繃住。
一小時過去了,兩小時過去了……蘇沫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幸好,那個人經過一天的狩獵,已經很疲累了,他們在床上歇息著,不久,就鼾聲大作。
個呼嚕聲此起彼伏的在狹小的空間迴響著。
蘇沫掙脫蛇皮口袋,輕手輕腳的走到床前,試圖拿回自己的包。
她花了一個小時之久把口袋撕咬出一個大洞,嘴角磨破了皮,淡淡的血腥味刺激著味蕾。
她站在床前,明亮的月光透過屋頂的天窗落在人的身上。
蘇沫定睛一看,駭然的瞪大眼睛,險些驚撥出來。
這人……還能被稱作是人嗎?
彷彿是遭受到了無法想象的虐待,他們身上的面板根本找不到一塊完好的,大片大片潰爛的面板往外滲著膿水和血絲,泛著不自然的青黑色,渾身上下散發著死氣。
屋裡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臭味便是從他們的床上傳過來的。
他們的五官生長的十分不和諧,讓人感到說不出的彆扭,彷彿是被別人隨隨便便粘在臉上的,有一個男人的眉毛甚至幾乎長在了額頭上,還有一個男人的嘴唇歪到了臉頰上。
他們的面板皺皺巴巴的堆在一起,就像幾具打著呼嚕的乾屍一樣可怖。
更可怖的是,其中一人居然拿著一截粗壯的大腿當枕頭,血肉模糊的腿根弄的滿床鮮血淋漓,但是這人竟然還睡得十分享受的樣。
蘇沫感覺自己都不會呼吸了,她有些頭暈,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一步,身上密密麻麻起滿了雞皮疙瘩,想起手臂曾經被他們觸碰過,她就覺得一陣反胃,身體彷彿被一千隻蜘蛛爬遍了一樣難受。
再在這裡多呆一秒她一定會精神失常的!
蘇沫拎起自己的包,膽戰心驚的走向出口。
出口處放了一個矮凳,凳上點了一支蠟燭,蠟燭的香味刺激著蘇沫的腦神經,令她昏昏沉沉的。
她伸出手,慢慢推著門。
門吱呀吱呀響了起來,蘇沫嚇一跳,猛然向後退了一步,矮凳被蘇沫碰倒了,蠟燭也被她打翻在地上。
她的動作一頓,一顆心提到了嗓眼,慢慢回頭看了一眼,重重撥出一口濁氣。
很好,他們還在睡著。
蘇沫走出去關上門,然後順手把門牢牢的鎖住了。
那個歹徒的住處在一個荒廢的地下倉庫,四周杳無人煙,空曠的走廊上回蕩著蘇沫的腳步聲。
她心若擂鼓,撒腿便跑,很快便跑了出去。
這種逃出生天的自由感讓她整個人精神一振,那顆緊張的心也逐漸鬆懈下來。
清冷的月光透過薄薄的霧氣靜靜的照在那條並不平整的泥土上,旁栽種著一些不知名的小樹,涼風拂過,樹影婆娑,無比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