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之聲大作,顯然童姥和李秋水正在互相攻伐。
想到二人之中任何一人倘若遭遇不測,那麼自己此番千里西行,盡皆前功盡棄,東方不敗便將虛竹撂在一邊,飛身撲向李秋水與童姥的戰團,意欲阻止這場惡鬥。
東方不敗飛在半空,向前望去,只見一團白影和一團紅影正在急劇旋轉,兩團影子倏分倏合,發出密如聯珠般的啪啪之聲,顯是童姥和李秋水酣鬥正劇。
東方不敗見二人身手之快,當真匪夷所思,常人哪裡分得出誰是童姥,誰是李秋水?
好在東方不敗並非凡夫俗子,她當即化作一道灰影,“嗖”地一聲便精準無匹地插入兩人間的空當,同時擊出太極綿掌,分取二人,以柔勁化解其剛猛的對攻。
這一下,屋裡便同時有了紅、白、灰三條影子在半空中飛舞閃轉:紅影是天山童姥,白影是李秋水,而那灰影自然是東方不敗了。
然而,三道影子“呼呼呼”地閃個不停,一般人那是很難分出誰是誰了。
就這樣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三人才稍作喘息,落回地面。
甫一站定,天山童姥就怒目凝視著李秋水,心中納悶不已:“咦!奇哉怪也,從她方才的吐血之聲可以判斷。她已經受了不輕的內傷,怎地憑我八十多載的功力,百招內竟然拿她不下?”
她怎知先前李秋水已經用“採陽補陰”之法,將自己的內傷治好了七七八八。
而李秋水則盯著東方不敗一言不發。眉目之中也盡顯疑惑之色:“哦!世間應當沒有男人可以抵禦我這‘七仙迷情陣’的誘惑。為何這個鐵頭人可以從陣中全身而退?”
她又哪裡知道眼前的這位東方不敗其實根本就不是男人,而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女人。
東方不敗望望巫行雲。又扭頭瞅瞅李秋水,然後朗聲說道:“二位前輩,不如就看在無涯子前輩的面子上,雙雙息掌罷鬥吧!”
天山童姥怒號一聲:“不成!就是為了無涯子師弟。我才要廢了這個賊賤人,免得這賤人又要去勾引他!”
李秋水則冷笑一聲說:“嘿嘿,好師姊,就算妹妹我不去同無涯子師兄重修舊好,他也是斷不會喜歡上你這個矮子的。我勸你啊,還是打消了對他的奢望,乖乖迴天山吧!”
童姥一生最傷心之事。就是練功失慎,以致永不長大,成為侏儒。
此事也可說是李秋水當年種下的禍胎,當童姥練功正在要緊關頭之時。李秋水大叫一聲,令她走火,真氣走入岔道,從此再也難以復原。
這時聽巫行雲又提起自己的生平恨事,以自己形體上的缺陷加以嘲笑,不由得怒氣填膺,叫道:“賊賤人,我……我……我……”
李秋水冷冷的道:“你怎樣?”
童姥大叫道:“我殺了你!”話音未落,整個人又化作光影一道,直射李秋水。
李秋水也不肯示弱,當即應了聲:“你殺得了嗎?”同時步走圓方,身法輕靈,向側旁一閃,巧妙之極地躲過了童姥的雷霆一擊。
東方不敗看到李秋水的動作,暗叫一聲:“喲!原來她也會‘凌波微步’,難怪她手下的人能看透我的步法,想必是她早就將此門神功的精要傳與了她們。”
但見童姥一擊不中,回身再攻,左手一舉,大拇指和食指作虛拈花技之狀,臉上現出溫和可親的笑容,右手緩緩抬起,兩根手指輕輕一彈,似在彈去花朵上的露珠,半點聲音也沒有的,卻聽得李秋水驚呼:“好厲害的指力!”腳下“凌波微步”又起,總算走對了步法,堪堪避開童姥那招“拈花一笑”。
可她身旁的一根木柱卻沒生腿腳,避之不得。
但聞“砰”的一聲悶響,柱子當中立時被無形指力穿出一個蠶豆般大小的孔洞來。
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