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總監辦公室出來,兩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愁得不行。
工作當然是推脫不了的了,除非她倆不想在這兒幹了,既然如此,唯有想別的辦法。兩人一整天都在合計這個事,最後總算想到了一個主意。
第二天早上九點,兩人準時在醫院門口碰頭,打量著彼此的造型,都有點忍俊不禁。
袁芳的一頭秀髮染成了灰白色,還誇張地在眼角畫上了幾道皺紋,那身衣服估計是從她媽的衣櫃裡扒拉出來的,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五十歲,也有四十五。
夏君笑倒沒有刻意在年齡上做文章,但她昨晚一口氣吃了四個大芒果,今早起來果然渾身都起了疹子,就連臉也不例外。原本白皙光滑的肌膚被這一鬧,哪裡還看得出原貌?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也不足為過。
兩人比了個加油的手勢,同時踏進了醫院。韓君原本是讓她倆輪流值守的,但她們商量過後覺得,還是一起來比較安全——萬一禽獸領導突然對著其中一個發-情,另一個還能跑去求救不是?
這是一傢俬人醫院。盛夏地產是國內巨頭,高層遇襲的事一經傳開,很快便鬧得滿城風雨。為了不影響傷員休息,公司將他們集體轉到了這裡,袁芳和夏君笑還是憑公司給的出入證才進來的。
張東暉的病房在七樓。雖說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但人還沒醒。兩人在病房呆了一會兒,見他睡得很沉,默契地退了出去,並刻意把門開著,這樣她們就可以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遠遠看著裡面的動靜,既不算擅離職守,又能離色狼遠一點。
袁芳還有點擔憂:「小夏,你說咱倆都打扮成這樣了,應該是安全的吧?」
夏君笑心裡也沒底,不過還是道:「應該安全吧,人家畢竟是個副總,品位不會這麼差的。」
袁芳拍拍胸脯:「那我就放心了。」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麼,又道,「那萬一他透過現象看本質呢?我倒是無所謂,可是你——」
這個姑娘長得實在太好看了,比她見過的所有人都好看。而且她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不顯山不露水的,但你要是仔細觀察,就會發覺她與其他所有女孩子都不同。
「要不我也給你畫幾道皺紋吧,我化裝技術很厲害的。」她說。
這邊是高階單人病房,人很少,此時周圍除了她倆,連鬼影都沒一個,夏君笑便欣然答應:「好啊。」
袁芳掏出化妝包,對著夏君笑那雙又大又亮的眼睛搗鼓起來,卻不知拐角的那一邊,有人將她們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程懷可不是故意偷聽的,只是剛巧經過這裡。昨天他就聽說開發部派了兩個同事來照顧張東暉,沒想到竟然是兩個小姑娘。老韓在開發部做了五年總監,一直沒能升遷,終於也開始走投機取巧的路線了。
半個小時後,他和盛毅再次來到這裡,兩個小姑娘已經「打扮」完畢,正在聊天。
「我就知道你沒有男朋友,像你這種姿色,要找個配得上的男人可不容易。」袁芳一臉的理所當然,又問,「那你遇到過心動的男人嗎?」
原以為答案是否定的,沒想到夏君笑卻點了點頭:「有。」
袁芳的好奇心頓時被勾了起來:「是什麼樣的人,快跟我說說!」
程懷想著雖然那邊沒聊什麼見不得人的,但聽人小姑娘的牆角始終不大好,正準備輕咳一聲,就見到自家boss停住了腳步。
悅耳的女聲傳來:「他呀,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盛毅心中冷笑,全世界最好的男人麼,呵。
他再次邁開兩條長腿,兩步便過了轉角。程懷這時才想起來咳嗽,已經晚了。那倆姑娘還不知道自己「值班」的時候被董事長抓包,兀自低著頭,他趕緊喊了一聲:「董事長,這就是張副總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