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彷彿一下子回到了五年前,一切傷痛都還沒發生的過往,他們朝夕相處,在細水長流的日子裡,逐漸融入了對方的血脈。
如果刻意迴避能讓彼此都好過,那就刻意迴避。
他走回座位,靜下心來,開始一天的工作。中間起身去倒水,接近門口的時候,聽到程懷正在跟外面的助理秘書們聊天。程懷這傢伙性格外向,經常跟下面的人打成一片,在公司的人緣非常好。這點他倒是沒意見,自己扮了黑臉,總得有個人扮白臉才行。
這次他們聊的是手鍊。盛毅對這個當然是沒興趣的,接了水就準備回去,卻忽然聽到那條手鍊的牌子。那是一款全球限量版的手鍊,一共只有五十條,以前夏君笑也有過一條,是夏政國買給她的生日禮物,後來高中畢業旅遊的時候,不慎丟失了。他聽她說起過幾次,很遺憾的口吻,顯然非常喜歡那條手鍊。
過兩天穗城有個珠寶拍賣會,拍賣品中便有同款的另一條手鍊,起拍價二十萬。
他走回座位,開始搜尋拍賣會的相關資訊。
下班的時候,程懷敷衍地問了一句:「七哥加班嗎?」
結果他家七哥沒有無視他,反而道:「週五陪我去一趟秦周會館的拍賣會。」
程懷奇怪:「那個拍賣會賣的都是珠寶首飾,我們去幹嘛?」
「買首飾。」
「咦——」
程懷跑到盛毅身邊:「七哥你不會是要買戒指吧,你要求婚了嗎?」
「別瞎說。」盛毅將他拍開,眼裡卻帶了一絲笑意。
程懷由此堅信他家七哥是真的開竅了,要向小夏求婚了。想到他們經歷了那麼多血與淚的挫折,如今有情人能夠終成眷屬,作為好兄弟簡直要喜極而泣。
所以,拍賣會當天,當盛毅對那些世界名家設計的婚戒無動於衷,卻要花一百萬拍下一條手鍊的時候,他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七哥,你看小夏現在生活簡樸,家裡連點新傢俱都不捨得買,你卻花一百萬買這麼一條破手鍊,她要是知道了,肯定得心疼死。」他勸道。
盛毅舉牌的手一頓:「對了,她到底為什麼缺錢,你查了那麼久,查到什麼了?」
程懷:「……」
他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
「說啊。」盛毅盯著他。
他故作鎮定:「事情是這樣的,小夏的錢呢,她存起來了。」
盛毅沒有放過他:「存起來幹什麼?」
他忽然福至心靈:「存起來準備娶七哥過門。」
這個回答顯然取悅了盛毅,他拍了他一下,手裡的牌子卻再次舉了起來,並最終以一百二十萬的價格把那條手鍊拍了下來。
拍賣會結束,手鍊到手,盛毅帶著程懷準備回公司,卻忽然接到了陶媛媛的電話。
先前因為陶媛媛有引導公司輿論的嫌疑,他直接將她和陶珂都冷落了,母女倆雖然住在他的房子裡,他卻再也沒有回去看過她們。陶媛媛知道惹他生氣了,這段時間都非常乖,就連電話和簡訊也不敢有,此時忽然打電話來,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對於她,盛毅其實是很心軟的。當初他重傷差點死去,是她救了他。那段時間她懷著孕,還要照顧他,又要為了醫療費而奔忙,等他渡過了危險期,她的孩子卻早產了。雖然後來他一直想方設法給陶珂補身體,但她比起同齡的孩子來,總是弱了些。
他對她們母女是感恩和愧疚的,所以很多時候都忍不住去遷就。
他把電話接了起來,對面卻不是陶媛媛,而是陶珂。陶珂說:「爸爸,老師說今天下午可以帶爸爸媽媽來學校跟小朋友一起上課,你可不可以過來呀?」
孩子天真無邪,單純地渴望父愛,盛毅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