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侍衛被處死了,吊在井口上方的樹上展示。
顧盛瀾這是在殺雞儆猴,這是在昭告所有人,夏枝就是他私藏的偏愛。
朝中人言濟濟,說顧盛瀾帶回來一個禍國餘孽。
一個女人還會被說禍國妖妃,一個男人,這,這……這他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只當顧盛瀾是愛玩,當真養了個小寵兒,只是玩歸玩,現在鬧得這麼大,說不過去啊。
赫連穹三天兩頭就往顧國跑,進宮裡給顧盛瀾出招。
顧盛瀾不想見他,上次就是他出的損招兒,害的他差點害死殿下。
大門一關,撞得赫連穹鼻子生疼,“不是大哥,我是來給你想辦法的。”
“王子。”公公出來行禮。
赫連穹:“正好,跟你們皇上說,我是有好辦法才來跟他分享的。”
公公眉眼一低,“王子,我們皇上說,叫你滾遠點,不用您想餿主意。”
赫連穹:“……”
公公用那尖銳又平緩的調子,說出這麼粗俗又極為帶著情緒的話,有些荒謬的違和。
赫連穹步子一轉,去了夏枝殿中。
“呦,外面現在風言風語,你倒是有閒情逸致在這兒喝茶。”
夏枝耳尖微動,掀眸看見款款而來的男子,抿完杯中最後一口茶,手腕轉動,那杯子似是利劍飛出。
“唔吼!”
赫連穹身板一彎,側身一個s形躲過了飛來武器。
“啪。”一團碎片,落在庭院的大樹根下。
“你們一個兩個怎麼脾氣都這麼暴躁?”他嘴角噙著浪蕩笑意,往夏枝對面躺椅一坐,抓起一把葡萄塞進口中。
眼睛一亮,“呦,顧盛瀾對你還真不錯,這麼珍貴稀少的西域青提都捨得給你一盤一盤上。”
夏枝睨他一眼,看著自己的青提一臉可惜。
“吃我的都得十倍還回來。”
“別那麼小氣。”
那手還要往盤中落,夏枝奪過去,那指尖就與葡萄擦過。
“去,拿起重新洗洗,沾泥巴了。”夏枝端給一旁的宮女。
赫連穹低頭看看自己的手,哪兒有泥啊,誇張。
夏枝白他一眼,殿前可都有人把守,他準時翻牆進來的,翻牆還不洗手,髒了他上好的葡萄。
“你也說了,這葡萄珍貴,進狗肚子都浪費了。”
赫連穹臉一綠,“你嘴還是那麼損,再說了,這青提在我們那兒想吃多少吃多少,瞧把你小氣的。”
夏枝掌心一攤,“那麻煩王子下次來帶十箱。”
“我……”
夏枝眼神銳利一眯,盯的赫連穹好生心虛,“你不會是空手來的吧,每次來顧國都空手,怎麼,真把這兒當自己家了?”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啊,小階下囚。”
夏枝目光一收,“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
“確實,但是現在外面都說你是禁臠,你不介意?”
夏枝冷哼,“若是一點言語就可以擊垮我,那我就不是夏枝。”
確實,在夏國這麼多年,他能在吃人的宮中瘋那麼久,都沒人將他怎麼樣,手段自然不低,心裡應該是個會算的。
但是,他千算萬算,從來沒有算到顧盛瀾頭上。
赫連穹翹腿往躺椅上一仰,“唉,反正好賴話我都跟你說了,其實我是特意來幫你的,你就不想重振你們夏國,到時候誰敢說你什麼。”
“啪。”杯子重重落到小桌上,赫連穹收起了放蕩的笑,抬眼卻瞧見了眯眼笑的陰森的夏枝。
“王子怕不是自己傻,也將其他人當傻子?”
嘶,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