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節課,夏枝總是數著秒過的,當指標指向整點時,他便如受驚的兔子衝出教室,比下課響鈴還準時。
蔣天天剛伸出的手頓在空中,面前只剩夏枝的一縷殘影。
他不解的嘀咕著,“到底是去接誰啊,這麼急。”
一樣的路線,夏枝走的輕車熟路,很快就到了麻將館。
仰頭看著牌匾,上面五個大字:旭日麻將館。
夏枝暗暗嘆氣,對著牌匾小聲嘀咕:“每次見你都是落日了。”
只是今天他敲了很久的門,都沒人出來,屋裡的嘈雜聲愈來愈大,鬧哄哄的聲音完全淹沒了夏枝的敲門聲。
等了許久,夏枝才下定決心,捏著小拳頭走了進去。
他先是伸進一個小腦袋,探了探,裡面的光線很暗,而且吵鬧聲好像蓄積在深處,他在門口什麼都看不見。
“宿主,要進去麼?”裡面黑乎乎的,小老虎也有點怕怕。
夏枝捏了捏拳頭,“進!”
鼓著勇氣,他踏進了麻將館。
只是才一進門,他就聞到了嗆人的煙味,猝不及防的吸一口氣,嗆的他咳了咳。
手在鼻尖扇了扇,他強忍著往裡走。
過了門前的一節暗道似的地方,麻將館的內部結構就展現在眼前。
夏枝還來不及多看,那濃重的煙味就打著旋的組團衝夏枝打來。
夏枝猛咳幾下,頓時眼角淚水橫流。
那淚水不僅是劇烈咳出來的,還有燻出來的。
密閉的空間,抽菸的人太多,會燻的人眼睛酸澀疼痛。
手擋在眼前適應了好半晌,他才能微微睜開一條縫。
只是逐漸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張人臉,夏枝始料未及,一雙貓眼圓睜著後退,卻被那人扯著衣袖帶回來。
那人的力道不算溫柔,浪蕩灑脫的笑看他,身上穿著學校制度,定定的站在他眼前,嘴角漾著幾分譏笑,但眼中卻是濃濃的探究和玩意。
像是……在打量一個玩物?
“你,你好,我找沈肆年。”
不自在的動了動肩膀,緩聲開口。
他的視線這才落到整個屋子,周圍人聲沸動雜亂,麻將碰撞聲此起彼伏,擾的人心不得清淨。
十幾桌麻將,人形各異,他一眼找不到沈肆年的身影。
他視線悄悄偏移,隨處打量著找人,今天好像有人將妻兒做賭注……
還有脫衣表演!
夏枝連忙別過視線,驚出了一頭冷汗。
怪不得,怪不得今天這麼熱鬧,敲門聲都聽不見。
“沈肆年?”
耳邊緩緩響起一道清脆的少年音,是眼前的同學,聲音青雉的像是樹上的小百靈。
說出的話卻讓夏枝心尖猛然搖顫,“他死了。”
“不可能!”夏枝猛然抬頭,卻對上少年滿是笑意的眸子。
“開個玩笑嘛。”
眼看著夏枝鬆了口氣,他嗤笑出聲,饒有趣味的俯視著夏枝,“你倒是擔心他,怎麼?你喜歡他?”
“沒有。”夏枝下意識的否認,彆扭的垂下眼簾。
他不喜歡這個人的眼神,笑吟吟的眸子,卻帶著十足的不善,像是一條陰冷的毒蛇,蓄積著,要狠狠咬上你一口。
“你長的倒是標緻,很適合……”
他手落到夏枝下頜,涼的夏枝瑟縮著躲避,只是身子稍稍後退,卻被他死死鉗制,狠厲的拽到身前。
眸色不像方才那般笑,而是冷沉著臉,垂眸像是看死人一樣打量他,就好像,蛇尾已經纏繞在夏枝身上,已經將人當成了他的盤中餐。
“唔……”
夏枝痛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