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
怎麼什麼?夏枝眉眼微挑,盯著眼前神色難堪似的女人,眸色帶著幾分戲弄。
怎麼不按你的心思亂搞是嗎?
杜憶歡看見了他眼中的玩弄,她驚覺,自己被耍了,“你!”
她怒不可遏,衝上前去恨不得狠狠教訓他一番。
“我…”座椅上的少年頓時縮了肩膀,轉身朝沈時序伸出了手,“噓,怕…”
那眸子中打圈的眼淚,都要滴下來了。
沈時序看不懂這女人為什麼要突然闖進他的書房,還要這麼大聲的質問小夏枝。
上次辦公室也是,她的目光十分不友善。
她不喜歡夏枝。
這是沈時序的第一想法。
他走過去,將夏枝護在身後,夏枝卻跪在椅子上,手纏繞在他的腰腹,整個人像個考拉一樣,賴了上來。
目光閃爍著幾分沈時序瞧不見的狡黠。
他就像只狐狸,得了機會,就纏得他動不得身。
沈時序身子一頓,但還是掩蓋下異樣,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
在他心裡,夏枝就是個單純的,膽小沒有心機的小可憐。
今晚還要無辜被放血,沈時序甚至開始覺得有點對不起他。
尤其在每次摸到他掌心的傷疤。
夏枝的手上已經好幾個疤痕了。
所以對上杜憶歡時,他幾乎心裡的天平全部倒向夏枝。
“有事嗎?”
他淡漠疏離,甚至有些厭惡的目光,看傻了杜憶歡。
“阿序,我,我是你未婚妻啊,我來看看你有錯嗎?”
沈時序揉了揉耳根,有些不耐煩,他最煩聽到的就是這三個字。
“到了日子,我自然會娶你,你不必來我這兒驗證什麼。”
“真的嗎?”杜憶歡的語氣明顯有些懷疑。
看著夏枝染上幾分敵意。
他們兩個舉動,哪有一點清白的感覺?
只是沈時序不認為他們有什麼,她那麼兇,夏枝膽子那麼小,他護著點小夏枝不是應該的?
他神色一變,清醒又嚴肅,“這婚事本就是你們杜家求來的,說好了三年就三年,現在還沒到三年,我們隨時都可以解、除、婚、約。”
最後幾個字他咬的極緊,聽得杜憶歡心尖一顫,一個激靈回神,終於想起了自己的定位。
這婚事的確是她們家求來的。
沈時序本就沒有結婚的打算,但他們兩家的確是聯姻的合適人選。
所以沈家才答應三年為期,三年後若是沈時序還是沒有合適人選就和杜家聯姻。
畢竟沈時序只看重事業,一直沒有結婚打算,所以沈家才叫他三十歲時必須結婚。
但此刻不一樣了,他們沈家自從兩年前,就莫名中了慢性毒,月月發作,痛至骨髓,甚至蔓延五臟六腑。
沈家沒有宣揚這件事,而是在默默尋找解藥。
但這過程中死傷無數,很多人熬不住毒藥的侵蝕,這一年裡陸陸續續死亡。
除了旁系親屬,沈家只有他沈時序還活著。
也正是如此,他才有機會買下夏枝,來為他慢慢解毒。
所以當時沈家答應杜家的親事,只要他沈時序不願,沒人能強迫得了他。
“阿序,我方才魯莽了一點。”杜憶歡輕輕拉扯上沈時序的衣袖,聲音頓時輕柔了下來,眼眸也似化開的雪水,秋波映照一般瞧著沈時序。
彷彿方才眉目猙獰的人不是她。
“我是擔心你,我以為你們出了什麼事。”
沈時序冷淡的抽回手,冷目凝視她,“你的存在,才是最大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