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序打斷他的話,“不必,一週兩次便可,多喝無益。”
助理只好端著碗退下。
漆黑的書房,又只剩沈時序一人。
映著窗外月亮的銀色光輝,他坐在辦公桌前,指節敲擊著桌上的檔案。
不想房門忽響,他立即拔掉了電腦上的u盤,“誰?”
“嗚~”
一聲嗚咽,立即沖淡了他臉上的戾氣。
他走到門口,開啟了書房門,就看見抱頭靠在牆邊的蘑菇頭。
眉目微挑,他俯身,長臂將人撈起,“怎麼不睡覺?”
少年順著他的手臂起身,倏地就撲進他懷裡。
沈時序一愣,忽而感受到腰間的雙手在不斷收緊。
垂眸,就看見小蘑菇十分依賴的蹭著他,像是不安的小獸在找……媽媽?
大事不妙。
他強迫少年抬起下頜,低聲質問,“知道我是誰嗎?”
少年就像剛破殼而出的無知小崽子,不會將他的好當成母愛了吧??
少年一愣,歪頭眼中盡是迷茫。
沈時序拍頭,“我真是累傻了,居然盼著你會開口?”
不想,脖子一沉,他被迫彎腰,耳畔就聽軟糯糯一聲,“夏,夏……”
下?
“下哪去?”
他沒懂,少年撇撇嘴,明顯不開心。
沈時序蹙眉,第一次覺得這世界第一大難題誕生了。
他單手提起小崽兒,轉身進書房,隨意翻出一本書,攤開在他面前。
不想少年眼睛一閉,想混過去,沈時序可不給他這個機會,掰正他的臉,直視書本,“從今天起,你要學會認字說話。”
“學不會……”他頓了頓,似是在想懲罰。
少年頭一歪,學不會,然後呢?打死我?
似乎看出少年眼中的小挑釁,他彈開他的腦門,“學不會,餓死你。”
看似沒威脅力的話,但對少年來說,簡直就是觸碰底線的大過分要求。
深夜,月亮都要入眠了,只剩書房裡還亮著小夜燈,那是沈時序特意為少年打的。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黏玉米……
手上一涼,沈時序低頭一看,好嘛,口水都滴下來了。
他嫌棄撒開手,‘撲通’一聲,少年摔了個大馬趴。
夢中的大玉米瞬間化為泡影。
沈時序跑到衛生間瘋狂洗手,徒留少年迷濛的從地上爬起來,獨自呼呼著摔痛的膝蓋。
等到後半夜,少年直接掛在他身上睡著了。
呼嚕嚕的像只鼓肚皮的貓兒,還是隻饞貓,嘴巴吧唧個不停,也不知道夢裡都在吃什麼。
但這一晚不白學,他學會了叫沈時序名字。
“噓、噓……”
“是序。”沈時序扶額,有些無奈。
少年咬唇,笑滋滋的從樓梯上跑下來,撲進他懷裡,“噓。”
沈時序:“……”
他張口,“噓噓唔……”
沈時序立即捂住他的嘴,神他媽噓噓……
這要是送去幼兒園,他不知要哄尿多少個小朋友。
將少年安置在飯桌,沈時序檢驗他刀叉的學習程度。
這時,身後不知哪個下人嘟囔了幾聲,就聽助理比手指噓了一聲。
少年立馬放下刀叉,熱心腸的拍了拍沈時序,指著助理,“叫你,他叫你!”
這幾個字倒是說的清脆。
助理:“不是……”
沈時序臉色一黑,掰回他的腦袋,“學你的刀叉!”
少年嘴一撇,不甘心的坐正身體,重新拿起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