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
洛陽城效涼州亂軍大營。
所有都伯以上的軍官已經全部集中在大帳裡,不過,段煨和楊奉已經不在其中。早在率軍剛到洛陽不久,馬躍便一紙調令下來,將段煨和楊奉調到了河套老營。說是方悅的副將,其實就是軟禁了起來。
河套是馬躍的老營,馬屠夫的勢力可謂根深蒂固,段煨、楊奉縱然有通天之能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平西將軍到!”
軍官們正在海闊天空地閒聊時,帳外忽然響起一聲炸雷般的大喝,帳中地軍官們聞聲一震,紛紛噤聲。原本像集市般熱鬧紛繁的大帳頃刻間變得一片死寂。
沉重的腳步聲中,一道雄偉的身影昂然跨入大帳。
帳中諸將紛紛側首,只見此人金盔金甲、目光陰冷如刀,不是聲名赫赫的平西將軍馬躍還有誰?馬躍身後緊緊跟隨一名鐵塔般的侍衛,卻是惡漢典韋。典韋形容猙獰,肩後斜插一對黝黑的大鐵戟,殺氣騰騰。
馬躍徑直走到大案後面。猛地一甩披風,落座。
典韋疾步相隨。立於馬躍身後,狼一樣的目光掃視大帳一圈。帳中涼州諸將皆嗔目以對。竟無一人心懼他顧,足見這夥涼州將校的驃悍血性!要是調教好了。豎日之內便又是一支虎狼之師。
馬躍嘴角綻起一絲冷意,肅手道:“諸位將軍請坐。”
“謝將軍。”
涼州諸將衝馬躍抱拳作揖,紛紛席地而坐。
“本將軍鐵騎所向,九州六合未嘗一敗,屠滅地蠻族數以百計,踏破的城池成千上萬,掃滅的軍隊更是數不勝數,很少有軍隊能讓本將軍另眼相看,不過……”馬躍說此一頓,目露激盪之色,厲聲喝道,“本將軍不得不說一句,涼州軍……好樣的!”
帳中的涼州將校聞言頓時眼眶一熱。
能從赫赫威名的馬屠夫嘴裡聽到這句話,足以讓他們感到自豪。
“昔日縱橫天下的涼州軍團雖然潰敗了,可那不是因為你們不夠勇敢,而是因為涼州軍團缺乏好地主將,是郭、李催、段煨、楊奉,是薰卓,把涼州軍團帶上了末路!但這和你們沒有關係,你們仍是驍勇善戰的涼州兵!”
涼州將校的眸子開始變得灼熱起來,馬躍的話再一次說到了他們的心坎裡。
一直以來,涼州軍團地潰敗讓數十萬涼州將士心結難舒,他們簡單的腦袋怎麼也想不明白,昔日強盛一時的涼州軍團為什麼會潰敗?
“本將軍是右扶風茂陵人,原本不是涼州人,不過本將軍地先祖文淵公(伏波將軍馬援)曾在涼州平定西羌,替大漢朝立下赫赫戰功,從那個時候開始
馬家便已經成為涼州將士的其中一員了!所以,長安必放在心上,你們沒有敗給別人,而是敗給了自己人,敗給了另一支涼州軍隊!這……不丟人!“
水關、虎牢關地失利,還有洛陽的潰敗並沒有擊垮涼州亂軍地鬥志,京畿四郡地洗劫只是助長了流寇作風,同樣無損於涼州軍的戰鬥力。郭、李催、楊奉地關中混戰,只是嚴重削了涼州亂軍的實力,也沒有摧毀這支軍隊的自信心和鬥志。
但長安之敗卻徹底摧毀了涼州亂軍的信心。
長安之敗,整支軍隊兩萬多人全部成了高順軍的俘虜,雖說當時郭遇刺身亡,軍中大小將校皆聚於中軍大帳,涼州亂軍因為缺乏有效的指揮才會迅速崩潰!但這些頭腦簡單計程車兵不會想這麼多,在他們心中敗了就敗了,何況還是最為慘烈的全軍覆滅。
要想這支涼州亂軍恢復戰鬥力,首先必須對症下藥、恢復他們的自信心。
“對,我們沒有敗給關東軍,我們只是敗給了自家兄弟。”
“誰說不是?平西將軍的軍隊也是涼州軍系,我們就是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