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紫垂下雙眸,她微笑道:“闢怎麼這麼說?聽你的意思,我這次不是被秦人所擄,而是自主離開?”
闢點了點頭,道:“然,我便是如此認為。”
他從几上端起一斟酒,一飲而盡後,咧嘴一笑,“臣以為,這天下間,若說了解你玉姬的,大王是一個,臣,也是一個。”
玉紫苦笑了一下。
闢還是盯著她,“姬這一次既然願意回來,定然是已經想明白了,對否?”
玉紫過了良久,才輕輕應道:“然,想明白了。”
闢大喜,他呼地站了起來,朝著玉紫深深一揖,朗聲道:“如此,真是大王之福,趙國之福。”
玉紫掩唇笑得眉眼彎彎,“辟言辭過虛了。”
闢大搖其頭,嘿嘿笑道:“這是玉姬你不知道啊。前陣子,趙人都是心中慌慌,今日你回來的訊息一傳出,賢士劍客彈冠相慶啊。”
他說到這裡,見到玉紫笑容有點異常,想了想,小心地問道:“姬,可見過宮中諸女?”
語存試探。
玉紫自是知道他在試探些什麼,不過那種話,她也只是喝多了酒才會跟他傾訴,這時候卻是不想說的。
闢見到她不想說,便是呵呵一笑,自顧自地持斟,倒了一大樽酒,捧著牛飲起來。
這時,一個宮婢從外面走來,她朝著玉紫盈盈一福,道:“稟玉姬,今日是魏姬杞玉的生辰,她的人持上請帖,相請於你。”
玉紫慢慢地抿了一口酒,道:“不去。”
一話吐出,闢嗖地一聲抬起頭來。
宮婢應道:“諾。”
接著,又一個宮婢走了進來,她也朝著玉紫一福,道:“姬,你既已歸宮,當去見過王后才是。”
玉紫抬起頭來。
她盯著雙眼,盯了那宮婢一眼,突然問道:“這話是誰囑咐你說的?”
宮婢一驚,她抬頭看向玉紫。
主塌上的玉紫,表情冷冷,氣勢沉沉。
‘撲通’一聲,宮婢雙腿一軟,竟是跪倒在地,她五體投地地匍匐向前,顫聲道:“無,無人。”
玉紫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那宮婢顫了一陣後,終於撐不住了,喃喃說道:“是,是相國。”
玉紫點了點頭,道:“出去吧。”
“然,然,然。”一邊應,她一邊慌亂地退了出去。
到得這時,闢已完全沒有了喝酒的心情。他呆若木雞的瞪了玉紫一陣,半晌後搖了搖頭,嘆道:“玉姬,你這般,哎,邯鄲又多事了。”
玉紫表情平靜,她沒有向他解釋。
闢呆坐了一會,站起來向她一禮,“容告退。”
說罷,退了出去。
玉紫望著他的背影,知道他很失望,她笑了笑,向後一倚,忖道:“我就是我,是他們硬要把責任和希望放在我身上,失望了也是沒法子的事。”
玉紫拒絕了參加魏姬生辰禮,以及面見趙王后的事,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王宮。
一時之間,她身邊的宮婢,又恢復了小心謹慎,她們看向玉紫的眼神中,也添了份警惕,似是防著她隨時離開。
這些玉紫卻是不管。
她只抱著她的孩子,與他嬉戲著。
一天轉眼便過去了。
盧可兒坐在塌几上,輕聲問道:“那玉姬,不曾發怒?”
一宮婢向她福了福,應道:“然。”仔細看,這宮婢有點眼熟,赫然正是玉紫身邊的,曾服侍過她幾個月,也服侍過趙出二年的老人。
盧可兒皺起了眉頭,她櫻唇輕嘟,喃喃說道:“我說大王說了,我勝她多矣,她居然不動怒?也無異常顏色?”
那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