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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為數不少的客人們一看出了人命,死的還是江湖中人,就連已經住下的都趕緊退房走人了,客棧的人也不敢隨便亂動現場的東西,以至於大堂裡的一切還保持著原來的混亂模樣,只有客棧老闆和幾個夥計呆滯地聚在櫃檯後面,眼巴巴地望著慕流雲。

張馳走到大堂裡左看右看,驚訝地問:「我的酒囊呢?」

客棧諸人都表示沒看見,慕流雲抱著雙臂冷冷地看著他:「莫非是你的同夥怕事情敗露,就趁亂拿走了?」

「這叫什麼話?別說我根本沒有同夥,就算是我有同夥吧,我人都被抓了,藏起酒囊還有什麼用。」

「若不是酒裡有毒,別人拿你的酒囊作甚,那東西難道很值錢麼?」

「你可以這麼想,說不定真兇見你已經咬定了我是兇手,就趁你忙著追殺我的時候,順手把酒囊拿走,目的不是怕人知道酒裡有毒,而恰恰是不想被人知道酒裡無毒。上清宮畢竟不是那麼好惹的,能順水推舟地把兇案栽到我頭上不是很好嗎?」

慕流雲搖搖頭:「道理上雖然也說得過去,但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詞罷了。」

「你先莫急。」張馳在逸塵子他們坐的那桌找了找,拿起一個酒杯說:「幸好兇手做事也不仔細,這兒還有小半杯殘酒,是不是酒的問題,試試就知道了,掌櫃的,你這兒有雞鴨之類的活物嗎?」

「有的有的。」滿心也想洗脫嫌疑的客棧老闆趕緊讓夥計抓來了後廚的兩隻雞和一條大黃狗,張馳就將那半杯殘酒給黃狗灌了下去。

黃狗「汪嗚」一聲,掙脫了他的手鑽到櫃子底下不肯出來了,好一會兒過去,也沒出現什麼異常。

「你看吧,我給他們喝的酒肯定是沒問題的。」張馳說著開啟自己的行囊翻找了一通,慕流雲看到他的行囊裡滿是瓶瓶罐罐和各種奇怪物件,想起了之前張馳對他灑的白色粉末,便開口質問:「如果你沒有下毒,那先前你對我撒出的白色粉末又是什麼?」

「就是石灰粉而已。」張馳頓了一下,發現慕流雲依然懷疑地看著他,就懊惱地說,「不信你回現場看看就知道了啊。」

慕流雲沒有再搭腔,他看著張馳從一個木盒子裡拿出銀針,在逸塵子那桌菜上一一探了過去,銀針一點都沒有變色。

「飯菜也肯定不會有問題的。」客棧老闆生怕攤上這事。

「那可不一定,據我所知,不是所有的毒都能讓銀針變色的。」張馳將殘餘的飯菜拿去分別餵給了那兩隻雞,當他餵到一盤炒芥菜的時候,那隻雞不一會兒就開始蹬腿撲騰,一命嗚呼了。

慕流雲質問的眼神轉向了胖廚師,廚師的膽子可比張馳小多了,腿一軟差點沒跪下:「真不是我乾的啊,我沒下毒!」

客棧老闆也趕緊替他開脫:「這廚子在我這兒都幹了四年了,街坊鄰居都認得他,是個連條魚都不敢殺的慫包,他怎麼會下毒殺人呢?」

張馳託著下巴上上下下地把廚子打量了一遍,也沒覺得有什麼異樣,就問:「你好好想想,你做這道菜的時候,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進過廚房,或者接觸過原料?」

「有、有!我想起來了!」廚子趕緊說,「是個老太婆,進廚房來借醋,那時候我正好到後院去拿花椒,走開了一下,肯定是她趁機下的毒!」

「老太婆……?」張馳皺眉細想,他記得客棧當時在座的人裡是有一個老太婆,那是一個身形傴僂的老人,頭髮幾乎全白,滿臉的皺紋和老人斑,大約有六十多歲,除了一個包裹以外沒帶什麼行李,衣衫雖舊卻還算體面,帶著一個看起來是痴呆的孫子,坐在角落的一桌吃飯。

他總是能把這些細節記得很清楚,甚至都記得那個傴僂老太對孩子的態度有點不聞不問,但這本身沒什麼奇怪之處,殘障孩子不討長輩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