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馳的體型偏瘦,又因為常年苦練外功有一身結實的腱子肉,這使得他身體的肌肉看起來特別明顯,用力的時候連肚子上有幾塊腹肌都能看得分明,慕流雲論力氣並不比他差,可是看起來就沒有那麼硬朗。
「嗯……?」被不斷觸控的張馳終於醒了過來,一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迷迷糊糊地道:「怎麼了流雲……要做嗎?」
「不要。」慕流雲說,「我就是想看看你。」
張馳清醒了一些,想起慕流雲現在傷勢沒好,確實不是可以為所欲為的時候,但是慕流雲難得一次主動地摸摸他,還是讓他有些開心:「你看吧,只管看只管摸,不要錢。」
慕流雲輕笑出聲,伸手碰了碰他的臉:「你還活著,真好。」
話語中包含的情感讓張馳頓時感動莫名,他抓住了慕流雲的手激動地說:「你不知道,我剛在水潭旁邊醒過來的時候,到處都看不到你,還以為你已經葬身水底了……我這幾天一閒下來就忍不住會想,如果你死了我該怎麼辦。」
慕流雲溫言道:「生死有命,每一個人最終的結局都不外如是,我若死了,你好好活著便是。」
「我怎麼可能會好,根本不可能!我以為經歷過這些年的沙場徵戰,我早已經看慣了生死,卻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我的心這麼軟弱。」張馳握住慕流雲的手放在心口,「你可一定要好好的啊。」
「我儘量。」面對這樣赤忱的關心,慕流雲也覺得心頭暖暖的,不禁回以微笑,「不過,怎麼看都是你比較危險。」
「我以後一定好好練功,絕不叫苦。」張馳認真道,「我不能再拖累你了。」
「嗯,這可是你說的。」慕流雲輕笑,「那以後我便不會手下留情了。」
「……你是說,之前那種程度,還是你手下留情的結果?」張馳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遲了。」慕流雲無情地說。
張馳抱著頭像模像樣地哀嚎起來,還差點滾下床去,慕流雲伸手撈了他一把,他才安分下來不再作怪,但也不想起床,就躺在床上和慕流雲絮絮地講述這個山谷裡的所見所聞。
「以前我曾經幻想過如果我得在山林裡過與世隔絕的日子會怎麼樣,那時候我覺得以我這一身雜七雜八的本事肯定一點問題都沒有,現在看了他們才知道這樣的日子有多難。」張馳嘴巴一刻不停,免得自己想入非非,慕流雲好像突然開始對他的身體感興趣了,時不時地這裡摸摸那裡捏捏,張馳也不敢摸回去,現在慕流雲的身體經不起任何折騰,惹起了火到時候苦的還是自己。
「有那麼難嗎?」慕流雲接著他的話問。
「短時間地呆上幾天倒是不難,長時間的話,你看看他們就知道了。」張馳說,「這裡弄不到棉花和桑蠶,只能找到野生的亞麻,所以他們就只能穿獸皮和粗麻布的衣服,也找不到農作物的種子,只能靠捕魚和狩獵為生,有時候採集一些野菜和野果,房前屋後的幾株野生獼猴桃已經是他們唯一能種的東西了。他們沒有鐵器,也沒辦法煉鐵,就用砸尖的石頭當工具,拿獸骨磨成的箭頭來捕獵。我聽說最初被扔下來的人當中也有能識字的人,可是沒有筆墨,連刻字的刀都沒有,那些沒有什麼用處的文字便慢慢地失傳了。你看,也就幾代人的時間,他們就過回了跟野人差不多的生活,可見其艱難。」
「……我們也會被困在這裡嗎?」慕流雲有些擔憂,他可不想過野人的生活。
「怎麼可能呢,天上又沒加蓋,他們出不去是因為他們不會輕功啊。我已經看過了,有幾處絕壁,以你的身手應該是能上去的,不過一切都得等你身子養好了再說。」張馳說,「到時候還可以把他們也救出去。」
「這些人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