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打鬥過後,小院中平靜下來。
許寅洲淚流滿面,懷抱譚青芳的屍身痛哭不止,看得眾人心中酸楚,也是難過萬分。
“都是這個渾蛋,把他扔進河中餵魚去。”
船伕怒氣未消,喊來郎中幫忙,兩人上前準備抬起楊談笑的屍身。
“且慢。”
顧衝喊了一聲,走過來在楊談笑屍身旁緩緩蹲了下來,伸手在他身上摸索一陣。
在楊談笑身上什麼都沒有發現,顧衝很是失望,不甘地擺擺手,示意他們抬走吧。
就在船伕拎起楊談笑雙腳之時,顧衝無意一瞥,好像又發現了什麼,急忙止住了他們。
“等一下。”
顧衝向前湊去,他在楊談笑布靴上發現了幾個奇怪的東西。
楊談笑布靴上粘掛著幾個黃豆粒大小的刺球,這東西周身長滿硬刺,看起來好像是一種植物種子。
顧衝摘下來一個拿在手上,他並不識得這是何物,便抬頭問道:“你們誰可認得這個?”
船伕看了一眼,答道:“這是龍刺球,長在龍刺草上,一般山間多有此物。”
顧衝眯起眼睛舔舔嘴唇,沉思片刻後,將目光望向了仍在悲痛之中的許寅洲。
“許大哥,這幾日楊談笑是不是一直與你們在一起?”
許寅洲擦拭淚眼,哽咽道:“是的,我們一直在老院中。”
“那他有沒有出去過?”
許寅洲果斷點頭,答道:“每日都出去,多則一個時辰,少則一炷香時間。”
“他今天可否出去?用了多少時間?”
許寅洲仔細回想了下,緩聲答道:“今日他走後大約兩刻鐘吳掌櫃便來了,隨後我們又等了一刻鐘左右,算下來一共三刻鐘時間。”
顧衝點點頭,又看了看手中的刺球。
“這個東西生長在山間,現在卻粘掛在了楊談笑布靴上,這說明他剛剛出去時候很可能是去了山上。”
“從時間上來判斷,這山距離許大哥他們所居之處應該不遠,來回三刻鐘時間算上在山上耽擱一會,大約一刻鐘腳程便可到達……”
顧衝低聲自語一會兒,忽然抬頭,問道:“你們藏身處附近可有山?”
許寅洲連連點頭,忙說道:“不錯,確有一山名叫野廣嶺,不過一刻鐘腳程。”
呂不準眼光一閃,欣喜道:“顧公子是說,小姐很可能會在那山上?”
顧衝也不敢確定,只是這是楊談笑留給自己最後的線索了。
“呂大哥,你留下看守樑上天,吳掌櫃去買個棺槨,我們去那山上搜一搜。”
“這傢伙還留他作何?一刀砍了算了。”
顧衝望向樑上天,樑上天也用乞求的目光望向顧衝,他知道顧衝是能讓他活下去唯一的希望。
“等我們回來再說。”
許寅洲將譚青芳屍身抱進了草屋內,抽泣說道:“青芳,我已為你報仇了,你先在這裡休息,我去救小姐回來。”
說完,許寅洲擦去淚水,起身帶著眾人,離開了小院。
眾人一路向西走了近一刻鐘時間,來到了許寅洲他們居住的老院。
繼續前行,來到了一座小山腳下。
顧衝仰頭看去,小山不大,山下雜草叢生,一條雜亂小路隱現在草叢中。
“這便是野廣嶺,附近並無大山,這算是最高的了。”
顧衝點點頭,許寅洲在前面引路,眾人一字排開跟了上去。
向山上走了一會,顧衝就發現了粘掛在楊談笑靴子上的龍刺球。
見到這東西,顧衝心中踏實了許多。
臨近山腰處,上面忽然傳來了說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