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要掂量掂量自己這邊能有幾成勝算,萬一打不過她一個人又能不能跑得掉。
畢竟她曾經是秦家的媳婦,是收了彩禮擺了酒席嫁到他家去的,按農村的老話說,就是死了變鬼那也是秦家的鬼,就算秦老二死了,她也不能說走就走。
按規矩,能不能二嫁可是婆家說了算,且二嫁收到的彩禮也要交給前婆家。
要不是這樣周偉珍也不會偷偷的跑,走的時候還偷了秦家不少東西帶走,這也是為什麼她這麼多年都不敢再到大溪溝村兒來的主要原因。
她如此不厚道,當時可把秦家人氣了個半死,帶著人上她孃家要了幾回人,那兩年鬧的可厲害了。
可現在不一樣了,周偉珍已經聽大毛說了,秦家正在辦喪事兒,錯不了,死的指定是那個老東西。
她死了,以前的事還不是自己想咋說就咋說?再沒啥好怕的了!
“這條路不能走!快換一條路!”
雖然不明白周偉珍為什麼會偏離上輩子的人生路線,找到大溪溝村來,但秦小妹心裡直覺肯定不是因為什麼好事兒。
絕不能讓她看見自己,當機立斷,秦小妹一把就將二狗拎了起來,轉身朝河壩邊跑去。
盤磨河貫穿好幾個村子,河面寬闊,周圍全是人家,一直沿著河道走都有岔路,可以進村兒也可以進山,甚至能看見上公社的大路。
周偉珍這會兒估計帶著人已經過橋了,自己家是回不去了,秦小妹沒多想,準備到乾親老錢家去躲躲。
可她和二狗才穿過岔路口,抬頭二狗就看見打公社的方向,披麻戴孝的來了幾個人。
“不是···這兩天是啥日子?咋扎堆兒死人吶,大姐你快看!來的人像不像是秦老大家?”
知道秦小妹在從前那個家裡受欺負,過的並不好,二狗同仇敵愾,也從來不把秦家的人當成大姐的親戚,一直都是直呼其名。
正探頭探腦觀察村道上有沒有人的秦小妹一聽這話,連忙伸長了脖子朝著二狗指的方向仔細辨認。
來的人確是秦運國兩口子沒錯,可披麻戴孝的卻不是他們倆,而是走在他們身邊的,看不清臉色但明顯氣質不對勁的羅振剛!
“老羅家的人怎麼來了?丈母孃丟了他那麼大的臉,難道他是不計前嫌趕來披麻戴孝當孝子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羅振剛最看重面子,秦老太在公社被打成了壞分子他估計躲都來不及。
而且他仗著是城市戶口,本來就自視清高,最看不起媳婦兒的農村戶口和泥腿子親戚,絕不可能給秦老太披麻戴孝。
可如果不是秦老太,那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