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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那神色,總似是有些古怪。看來,一定是爺爺偷拿他寶貝孫女最心愛的神雪,送給那臭小子了!”

想及此處,這位刁蠻的少女,竟是鼻子一酸,小嘴一扁,就似要哭出聲來。只是,剛要落淚,又回想起自己那位為老不尊的爺爺,這些天問及他神雪下落時,只推耳聾,那裝聾作啞的可笑模樣,彷佛就浮現在眼前,於是這少女氣苦之餘,不免又有些哭笑不得。

這秋夜悽迷的月光中,逃跑少年的身形早已被夜幕掩蓋,再也看不到了;冷月的清光中,只留下這位泫然欲淚的少女,獨立在波光瀲灩的鄱陽湖邊……

第十章 一身俠骨亂風波

待醒言一溜煙溜回馬蹄山家中時,夜已深沉;胡亂用了些飯食,洗漱之後也便解衣睡下。

這一晚,醒言睡得並不安穩。少年回想今晚的事兒,越想越鬱悶。本來自個兒好好的吹吹笛兒懷懷故友,竟招來賊人的稱謂,最後自個兒還真似做了啥虧心事似的落荒而逃。醒言越琢磨越覺得憋氣,輾轉了好半晌,才漸漸沉入夢鄉。

不過,值得他高興的是,接下來的日子裡,鄱陽湖畔那位把他認做盜賊的少女,倒再也沒有出現。想來定是自己腿快,那少女追趕不及,無從知曉自己的行蹤。想通此關節,醒言倒為自己這幾日的心懷鬼胎暗覺好笑。

白天無事,醒言便常在饒州城內遊蕩,想起來便去季傢俬塾旁聽旁聽,或者去上清宮善緣處那兒,和清河老道扯話。這位神神叨叨的老道,自那次贈書之後,便再也沒提及此事半句,似乎啥事兒都沒發生一樣。不過這樣醒言倒也落得個清淨;畢竟那所贈之書上寫得玄玄乎乎,反覆研讀後仍是半懂不懂,雖然自稱修習了那書中化煉混沌之神的“太華道力”,實則書中那些煉神化虛的章句,對醒言來說才真稱得上是混混沌沌!

雖然老道隻字不提那『上清經』,但倒是經常勸掇醒言再度和他搭檔,去行那“除穢衛道”之事。只是,自那場凳妖事件發生之後,醒言對老道這些正義凜然的提議,堅決不再同意。

提心吊膽了一些時日,沒碰上那歪纏的少女,倒是幾次與另外一人照面。此人便是那位花月樓“玉蕊雨雲”四姬之一蕊孃的入幕之賓,胡世安。想那原先舉止頗為端嫻的蕊娘,竟為此人動了真情,醒言少年心性,自然好奇得很,所以在花月樓中也頗為留意了一番。

經醒言觀察結果,也難怪蕊娘這花月中的淑娘子動了凡心。這位胡世安胡公子,生得一副白淨好面容,眉目間清朗秀潤,兼之長身玉立,難怪蕊娘動情。又據小丫鬟迎兒透露,這胡世安胡公子,本是山東蓬萊的富家子弟,正來此地遊歷,與蕊娘一見鍾情,不僅好得蜜裡調油,還準備為蕊娘贖身從良、結成婚配呢!

每說到此處,不僅迎兒小丫頭眼中充滿豔羨憧憬之情,就連醒言也不免為蕊孃的好運感到高興。須知在饒州地界左近,還很少聽到有恩客替青樓女子贖身從良。一來這贖身資財本就不菲,二來即使有此財力,也大多為士族清門,自然不會來幹這種有損門楣的事情。所以,聽得迎兒如此說,醒言也是打心眼裡為蕊娘高興,難得她能遇上這麼一個良配。

而這胡公子另外一件讓醒言留有些印象的是,在城裡幾次碰到這位胡公子,大抵都在那“快意坊”附近。看來這位富家子弟,年少多金,不僅僅風流成性,賭賽國裡也當著先鋒。這“快意坊”,可是饒州里最大的一家賭場;在同行中的地位,就似那“花月樓”之於柳巷青樓,“瓏樂坊”之於歌舞樂坊。

醒言看到這些,也就是略略一想,也沒非常在意。

這樣的日子平淡如水,醒言整日介優哉遊哉,倒也過得逍遙快意。只是,這樣的好日子過得沒多久,醒言便又遇上了一件麻煩事。

正是這日傍晚,幾位來花月樓喝花酒的外地江湖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