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大家都一樣的。」

祁跡的臉真的很小，一隻手能蓋住似的，在他手心裡搖腦袋也沒有要掙脫的意思。

萬初空收回手，指尖還留有對方面板的觸感，「那就別垂頭喪氣的，看一下能不能甩掉，甩不掉也沒關係，快到地方了。」

祁跡這才想起來問：「你今天在這邊住嗎？」

「你在邀請我？」

祁跡頓住，換一種說法，「你不住在你媽媽家裡嗎？」

「嗯。」萬初空先是應了一聲，「不住。」

祁跡問：「那你住哪裡？」

萬初空報了個地址，具體到了門牌號，祁跡偷偷摸摸拿出手機看地圖。

萬初空耐心等他搜尋完，「現在知道了？」

「離得挺遠的。」祁跡老實回答。

「可能要在你家躲一會兒才能走，可以嗎？」

「可以。」祁跡完全沒異議。

後面的那輛黑車跟到中途突然降速不跟了，祁跡半邊身子靠著車門，試圖降低自己身上的熱度：「是不是搞錯了？」

萬初空半晌出聲：「但願。」

等到了家門口，祁跡突然一臉放空，「你要不在外面等我十分鐘？」

萬初空問他：「很亂嗎？沒關係，我可以幫忙一起打掃。」

「也不是……」就是衣服脫下來沒疊，沙發和床鋪上都有。

祁跡按住門把，「等我五分鐘！」

說著靠著門挪進去，但是沒敢把門關嚴，迅速換上小鴨子拖鞋跑到房間，收了床上幾件衣服，就聽到萬初空的聲音。

「沙發上的放在哪裡？」

失策了！應該先收沙發上的！

祁跡滿臉通紅伸出手，「給我就好。」

萬初空把衣服遞給他，「都是洗乾淨的。」

祁跡點頭，只是從烘乾機裡拿出來後犯了懶。

等把一切收拾好，關上自己房間的門，祁跡才說：「你怎麼突然進來了？」

萬初空笑眯眯，「抱歉，我不太習慣被關在外面。」

祁跡緩慢眨了下眼，「好的，我知道了。」

萬初空接著問：「你知道什麼？」

「下次不會讓你在外面等了。」

萬初空嘴角的笑意漸漸淡去，「好。」

祁跡去衛生間洗了手把隱形眼鏡摘下來，又去房間換了自己的半袖短褲出來。

黃色的t恤和腳上的小黃鴨拖鞋很是般配。

萬初空靠在沙發上看他前前後後折騰完，終於肯說：「祁跡，你是不是喝醉了？」

祁跡點點頭，「好像是這樣的。」

他自己都感覺出來了，走到沙發邊坐下來雙手掩住臉蹭了蹭臉上的熱度。

「抱歉。」他很困也很累。

「沒關係，為什麼要和我說抱歉？」萬初空側過頭，他第一次見他人醉酒是這個狀態，況且祁跡真的沒有喝多少，看起來被保護的很好。

祁跡忽然抬起頭，兩個人離得很近，能看到對方眼裡彼此的影子。他的臉本來就很紅，這下更紅了，說了一聲「抱歉」，往後挪了一個位置。

萬初空看著兩人突然拉遠的距離，「這是做什麼？」

「啊沒有。」祁跡輕輕撓了下下頜，「我想你應該不習慣別人離你很近，我怕會碰到你……」

萬初空繼續問：「為什麼會這麼以為？」

「因為……」祁跡回視他，「上次在飯店你就躲開了。」

萬初空微微歪過頭回想了一下，眼睛一開始看著牆壁，而後斜看向他：「怎麼還記仇？」

「我沒……」祁跡解釋不清，問題不喜歡被人觸碰的難道不是萬初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