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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見一聲尖叫,幻化出的泥潭頓時沒了蹤影,那黑霧又恢復成女子的模樣,面前卻多了數十把黑色的長劍,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黑色的光芒,長劍化作一道道黑色的長線,鋪天蓋地地攻向眾人,眾人左支右絀,抵擋著各個方向突襲而來的長劍。陸寧將肩上的開元放下,一心一意地控制著骨牌抵擋著長劍的攻擊。那女子一隻手控制著長劍,另一隻手卻垂了下來,手指捏了一個奇怪的印。攻擊眾人的劍突然全部直衝雲霄,組成了齊齊的劍陣,帶著尖嘯聲朝著眾人的頭頂壓了下來,陸寧八人立刻將八張骨牌全部祭在頭頂,數十把劍噼噼啪啪釘在骨牌上,眾人的精力全部都放在了長劍之上,卻沒有注意到一條黑色的藤蔓匍匐在地面之上,以非常快的速度悄無聲息地攀蜒到了開元的腳下。就在最後一把長劍刺在骨牌之上時,藤蔓突然捲住開元的雙腿,被甩起的皮鞭一樣將開元甩到空中,陸寧見狀連忙伸手抓住開元的肩膀,怎料藤蔓的力量奇大,陸寧怕傷了開元,只好脫了手,緊跟著腳下用力一踩,隨著藤蔓一起躥至空中。
女子向後一翻身,數道黑色的短刃凌空而至,宛若錐釘一般射向被藤蔓完全纏繞住的開元,已經沒有時間斬斷纏繞在開元身上的藤蔓了,陸寧只好將開元抱在胸前,用自己寬大的身軀抵擋住短刃的攻擊,襲來的短刃完全將陸寧籠罩在內,陸寧在空中無法借力,只得使勁全力向下墜去,然而就在僅差一頭的距離,陸寧就能夠逃出短刃攻擊範圍的時候,短刃挾裹著一股巨大的氣浪,擦過陸寧的耳朵。一張薄若蟬翼的東西掉落在開元的臉上,緊接著滴滴鮮血噴濺其上,將那輕紗一般的面具染成了鮮紅的顏色,原本冰涼的面具逐漸有了溫熱的感覺。開元透過那張被染成紅色的面具,隱約看到了一張清瘦的臉,兩道斜眉似出鞘的劍,濃郁宛若月下的遠山,眼睛因為痛苦而眯成了一條縫,但卻有一股精光自那條縫隙間射出,高挺的鼻樑下面是一張稜角分明的唇,一個淡淡的“奴”字斜刺在臉上,看在眼裡卻沒有一絲突兀的感覺。
“你……”
開元的小臉突然變得緋紅一片,看陸寧的眼睛有些發直,抱著陸寧的胳膊愈發的緊了,好像怕陸寧一個不小心就要棄他而去。
“你的耳朵受傷了……”
開元將頭探到陸寧的胸口,小聲地說道。
陸寧回手一甩,八張骨牌登時射向女子,骨牌分佔八方將女子團團圍住,一股冰冷之氣自骨牌內傳出,女子身上瞬間覆蓋了一層淡藍色的冰花,冰花迅速繁衍增殖,最終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冰殼,將女子困在裡面,女子用盡全身的力氣也沒有掙脫,只好又化作濃霧,希望能夠尋找到一絲空隙,從中逃脫。
哼哼此時跳將出來,圍在冰殼的周圍歡欣跳躍,陸寧知道哼哼想要吞食那團濃霧,便在冰殼的衣角開了一個小孔,濃霧左右衝擊,終於發現一個可以衝出去的孔洞,急忙順著那個孔洞噴湧而出,誰知才出虎穴又入狼窩,被哼哼一張大口吸入了腹中。
陸一幾人和陸寧配合了無數次的戰鬥,早已磨合得心神相同,這些動作一氣呵成,倒像是出自一個人之手,收了骨牌之後,眾人呼啦啦圍在了陸寧的身旁,檢視陸寧受傷的情況,在發現陸寧只是耳朵被劃開了一個口子之後,才長長地出了口氣。
看著陸寧的耳垂兒上被劃開的狹長的傷口,已經凝固的鮮血變得暗紅,像是一塊風乾的鐵鏽黏在了陸寧的耳朵上,開元的眼圈噙著淚水:“我又沒有什麼事情,誰讓你來救我的?”
“我……怎麼忍心讓你一個小孩兒受傷。”
經過這一場爭鬥,陸寧的體力損耗巨大,整個人的精神也變得有些萎靡,聽了開元的話,似乎有些傷心,聲音有些低沉黯啞。
“以後不要對我這麼好!”
開元從陸寧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