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那三人剛走,蘇以素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她下意識地以為又是江風辰打來的,不禁有些忐忑,待看到螢幕上江箬聆的名字時,頓時放心了一下,下一秒又情不自禁發出一聲哀嚎,又是一年耳朵遭殃時!
下午有課,蘇以素早早地就睡了覺,將手機調成靜音扔在下面,以午覺為藉口逃過那些熱情如潮的電話或是簡訊。去上課的時候連手機都沒帶過去,愣是在沒有任何可以開小差的課外書之類的東西下認認真真地聽完了兩節非常枯燥的寫作課。
連她也無比佩服自己了。只是——那個快遞資訊是怎麼回事?
上完課回來,看到手機裡剛剛收到的那條簡訊,蘇以素頓時懵了。又有莫名其妙的快遞??什麼情況?
蘇以素很快就知道了答案。沈北丘寄了特急快件!
好吧……望著手上那個包裝得密密的厚厚的包裹,蘇以素一臉無語。原本就只是玩笑之言,她完全沒想到沈北丘竟會動作這麼快,還特地寄了急件,只為了趕在她生日這天送到自己手上。
有一種暖暖的感覺。
回到宿舍,迫不及待地拆了包裹,果然一本有著精美封面的畫冊映入眼簾。蘇以素連連感嘆號好幾聲才翻開畫冊,還未來得及細看,一張類似於卡片的東西從畫冊中滑落下來,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那是什麼東東?蘇以素疑惑地望著地上的卡片,拿起來細細端詳。
“啊……四葉草標本!”待看到卡片裡面鑲嵌著的綠色的植物是什麼時,她頓時驚訝地失聲叫了起來。
“又是四葉草?”李意好奇地圍過來,湊近腦袋看著蘇以素手中的標本,感嘆道:“嘖嘖,標本就是標本,都這麼久了還這麼新鮮。”
蘇以素滿臉黑線,“你當這是什麼呢,新鮮……”
李意無所謂地聳聳肩,“那我說的確實也不算錯嘛。又是江風辰寄來的啊?額……對不起……”看著蘇以素霎時間就沉下去了臉色,李意立刻明白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道歉。
蘇以素卻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江風辰送的那株四葉草,早已經泛黃了,褪色了,剛來的時候整理行李時也不知道那四葉草被自己塞到哪個角落去了……原本,很多事情早就已經有了預兆的,只是自己遲遲未能覺察。
現在回頭還來得及麼?只是,情已至深,又何嘗是區區一句回頭就可以解決得了的。有多少的恨,就有多少的愛。
這世上本來就沒有那麼多付出與回報可以同等的事兒。情深?至死不渝與白頭偕老從來就不是緊緊相連的一對,不是情深就可以相扶到老,不是有情人都可以成為眷屬。
就好像兩條無限延長的平行線一樣,從這端遙遙地望過去,兩條線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越來越窄,恍惚間總以為盡頭會有一個交點。於是拼命地向前,深信總會有到達終點的那一天,站在交點上笑意盈盈。於是跌跌撞撞,千瘡百孔都仍不肯放棄,卻不知道,那個交點只是一個再虛幻不能的幻覺,所謂的地久天長只是一場誤會。
就好像,她與江風辰。
不,他和江風辰之間,從此連平行線都不能算了。蘇以素緊緊攥著手中的四葉草標本,久久地嘆息。
辰,我們就像懸浮在不同時空的兩條直線,以相交的姿態相離,永恆的相離。我仰望著你的仰望,一路追逐你前進的步伐,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越走越遠。我獨自默默彳亍,惆悵,又惆悵。我們?最後我卻不得不就整成,我與你。
這也許就是桔梗花所說的,無望的愛。
“阿嚏……”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的江風辰突然沒來由的又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安一然有些擔憂地望著他,“風辰?怎麼了?最近老打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