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還端起架子來了?”青龍男越說又越氣,到最後直指著江風辰張開大罵。
江風辰縮著脖子不敢說一句話,安一然在旁邊罵道:“瞧你這小子,這麼不懂事,還不給龍哥倒酒。”
江風辰一個激靈,連忙抬起頭,伸手想去拿酒瓶。可是櫃檯上除了安一晉剛才調好的那一杯不倫不類的雞尾酒,就剩下閔南還未完工的調酒壺裡面的酒了,而青龍男剛剛指名要“金湯力”。江風辰有些無助地望著安一然,安一然卻不知道他的含義,連忙給他使眼色,叫他快點,別又惹怒了青龍男。
所幸的是這時閔南剛好上完廁所回來,一出來見到這個架勢就立刻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當下笑嘻嘻地走過來,熱情地跟青龍男打招呼道:“龍哥,好久不見啦!貴客難求啊,怎麼?還是老樣子來杯‘金湯力’?”說著拿起空的調酒壺就要給他調酒。
青龍男卻擺擺手,“罷了罷了,沒心情,還是你小子會做人,下次我來記得給我留杯正點的啊。”說著又惡狠狠地盯著江風辰,“小子,初出江湖,就得多跟前輩學學怎樣做人,懂嗎?”
江風辰嚇得連連點頭。
見此,青龍男也不再多作為難,招呼那兩個同來的同伴道:“走,咱再到處溜達溜達去。”說著三人一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吧。
而安一然還在後面笑著直喊“龍哥慢走”,也不管他聽不聽得到。直到那三人完全消失在夜幕裡,安一然才霍然收起臉上的笑容,有些擔憂地望著江風辰,道:“風塵,你沒事吧?”
江風辰一臉蒼白地搖搖頭。其實青龍男也沒怎麼為難他,安一然又來得及時,他就更不會有什麼事了,只是剛剛經歷了這麼驚心動魄的場面,還有些回不過魂來。
閔南不禁嘆口氣,道:“這年頭,賺口飯吃不容易啊。”
安一然笑了笑,戲道:“就你這個老狐狸,還有什麼難得到你的。”說著又轉向江風辰,道:“風辰,你也別在這裡了,先歇息一會吧。學調酒也不急一時。”
江風辰卻確實需要點時間緩一緩,便點點頭隨安一然進了員工休息間。
休息間的裝飾與外面美輪美奐、富麗堂皇的風格截然不同,這裡佈置簡潔,選色素雅,冥冥之間給人一種放鬆的力量。安一然有些疲憊地靠坐在沙發上,閉上眼睛揉著太陽穴,無力道:“酒吧裡魚珠混雜,三教九流的什麼人都有,一個不留神就得罪了什麼人,你以後要多留意一點。”
江風辰坐在安一然對面,無聲地點點頭。
安一然忽然睜開眼睛坐起來,緊張地望著江風辰,道:“你會不會看輕了我?”
江風辰連忙搖頭,道:“怎麼會呢,職業沒高低貴賤之分,總要有人去做的是不是?我倒是很佩服你,能三言兩語之間就把那麼凶神惡煞的人擺平。”
安一然輕輕搖搖頭,又靠回了沙發背上,道:“都是老熟人了,到底還是有些交情在的。其實,如果不是生活所逼,我也不願意再這麼一個酒吧裡,跟這些複雜的人打交道。我父母去世得早,我一個人舉目無親地帶著我弟弟來到這個城市,差點就餓死在街頭。那時實在是走投無路才到這裡來,後來竟因為機緣巧合,倒走不掉了。罷罷罷,只要我在乎的人不會因為我在酒吧工作就帶著有色眼光看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江風辰有些神色複雜地望著安一然,他今天這知道這個光鮮的女孩還有這麼一段痛苦的過去,那些圓滑的手段是要經過怎樣的一番血淚史,這之間的苦楚,沒有人知道。如同他一樣,所有的人都只看得到她如今的光鮮,誰還記得她也曾經迷茫過、無助過。
“風辰,你知道嗎?其實,我們這一群女孩,個個都很潔身自愛。偏偏世俗的眼光容不下一粒沙子,總覺得幹這行的就很低賤,誰又知道我們心裡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