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就慘在,不夠暖。”
鼬心裡一緊,而說完話的理緒若無其事地走了過去。
宵風走過來,臉色蒼白,垂著眼睛,也沒有說話,直接繞過了鼬。
鼬知道,有什麼東西在宵風心裡死去了。
鳴人在原地來來回回,繞得佐助頭都快暈了。終於見了理緒和鼬出了幻世之路,而宵風則一直站在離出迷霧一步之遙的地方呆呆地看著眾人。
鳴人剛想喊他,又想起剛剛那一聲喊得都讓宵風吐血了,於是一手捂嘴一手伸出去就要抓宵風的胳膊——
宵風卻是淡淡地避開了鳴人的手,一步踏了出來,極端疲憊地揮了揮手,“走吧。”
鳴人那隻手尷尬地伸在那裡,像是忘記了收回來。
佐助心裡狠狠地剜著宵風,走過去一敲鳴人的腦袋,“白痴,走了啦。”
鳴人這才像是醒過來一樣,摸著腦袋,“佐助!你幹什麼?!”
理緒抱著胳膊,在一旁笑得分外得意。
鼬面無表情地看著,腦海裡卻是剛回去走到宵風面前時看到的景象。
一個虛幻的自己,站在宵風的背後,帶著一種自己絕對不會顯露出來的神情以一種絕對不會有的語調說著絕對不會說的話。
自己說:宵風,對不起。
他渾身一顫,鼻子開始泛紅。
自己說:你也知道,我時日無多。
他的速度慢下來,身體微微顫抖。
自己說:無論如何,謝謝你。
他的表情又諷刺又哀慟,謝?怎麼謝?
自己說:你想要什麼?只要我做得到。
他用手捂住嘴,眼淚不住地掉落下來,想要什麼?是啊,我想要什麼呢?
自己說:宵風,你為什麼不是他?
他終於站不穩了,雙手捂住胸口,蹲下身去。
過了一會兒他站起來,沒有前進也沒有再回答。一直就那麼靜靜站著,滿目傷痛卻又奇異地微笑著——享受一樣,奢望一樣,沉淪一樣。
放任自己於危險中,聽著自己一句一句讓他淚如雨下心如刀絞的話。
那絕對是一副又脆弱又可憐的樣子,可是偏偏看上去,又有著一絲透著絕望的堅強和浸染了瘋狂的理智。
吶,我那麼說,你會難過成這個樣子?可你明明知道我不會那樣說的,而你始終不曾轉身的動作表明你一直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只是中了幻術而已。
那你那是什麼反應?為什麼無法無視?或者說,我在你心目中是有著這樣想法的?
鼬心裡微微一痛,並不是看到宵風慘兮兮的樣子,而是倏忽明白了宵風的感覺——大約是和聽見佐助毫不猶豫地叫囂著要殺死自己一樣的感覺。鼬並不是不知道水風舞一直在找高階醫療忍者,也不是不知道宵風一聽到宇智波斑的訊息就焦慮不安,更早也知道了……他喜歡自己。
只是這種程度的喜歡,算不算的上是愛?應該算是了。
這個世界也有那種東西?大部分人都是拿著一套嚴格的標準去衡量,先考慮的都是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愛情什麼的,一般就可以了吧。最重要的是信任和不背叛。而毫無疑問的是,我們兩個人是不信任彼此的。那麼,有人真的得到了“愛”那種東西?或者說,自己也能有那種東西?
毫無疑問——鼬不迴避任何事實——自己確實得到了,從清水宵風那裡。從多年以前,直到剛才。
果然該說那個靈魂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如此輕易地久將自己的心交付出去。那是一種極端愚蠢的行為,任何一個優秀的忍者都不會有的行為,任何一個稍微聰明的人都知道那是對自己危險至極的行為。而他當年看自己的眼神那麼哀傷,原就是知道了自己未來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