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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對她感激的微笑,午後的陽光斜映在他的側臉上,像是籠了一層金色光環,讓他的笑容格外明亮與溫暖。心跳再次加快,章可貞慌忙趕在臉紅之前匆匆轉身離去。
☆、第10章
章可貞離開後,蘇盈就開門見山地對兒子說:“承平,今天香港那個律師所又打電話來聯絡我了!原來,時家的老爺子,也就是你爺爺,想找你回去認祖歸宗。”
時承平怔了怔,一臉疑惑不解地問:“他們和我們斷絕來往都已經十幾年了,怎麼會突然間想到要把我找回去認祖歸宗?”
蘇盈嘆口氣:“當然是有原因的。聽律師說,你爸那位原配夫人生下的兩個兒子,大的那個兩年前和你爸一樣突發心肌梗塞死了,可憐啊!聽說死時才三十歲。小的那個則不爭氣,吃喝嫖賭樣樣精通,還喜歡上了磕藥。前陣子他因為藥磕多了,把自己當成一隻鳥從樓上飛下來,結果摔成了植物人。真是自作孽啊!”
時承平有些明白了,中國人的家族企業傳承,“傳兒不傳女”一向是首選模式。時家正室嫡出的兩個兒子眼下都傳承無望了,所以時氏家族想起了他這個外室庶出的私生子也是時家的血脈。打算召他回去認祖歸宗應該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恐怕是想要看能不能把他悉心栽培成一位理想的傳承物件。
果然,蘇盈接下來說的話便是如此:“律師說,現在你是時家唯一一個健康健在的男孫。時老先生想找你回香港見個面,再做一個親子鑑定。一旦確認了你是時家的血脈,你爺爺就打算讓你回時家認祖歸宗。以後還打算栽培你當時家企業的接班人。”
聽起來,回到時家認祖歸宗的前景十分誘人。時氏家族在香港雖然不是什麼首富之家,但名下的資產也相當殷實可觀。但時承平卻是一臉不為所動的淡漠神色:“恐怕我不是一個值得栽培的物件,因為我對做生意完全沒興趣。”
知子莫若母,蘇盈明白地點點頭,並不多作勸說。雖然回到時家做繼承人的好處巨大,但是兒子既然不感興趣,她也絕對不會勉強他。
“承平,媽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會去回掉律師的。”
如今的蘇盈再也不是當年那個膚淺無知的鄉下妹子,除了認識到了錢的好處之外,她也同樣認識到了錢的壞處。錢太少日子不好過,要煩心的事太多;錢太多日子也照樣不好過,要操心的事太多。既然他們母子倆現在自食其力的日子也能過得很舒服,又何必去貪圖時家那份家產呢?
除此以外,蘇盈還有一重顧慮。如果兒子真去了時家認祖歸宗,她擔心他的日子也不會過得舒坦。畢竟是時老先生要認孫子,時太太肯定沒打算認“兒子”。當年被她掃地出門的野種居然又能登堂入室,指不定心裡多窩火呢?她可不願意讓兒子去受那份委屈。
晨曦漸白,天光大亮,當緩緩升起的鮮紅朝陽撒下遍地光輝時,大都市快節奏的一天又開始了。
上午九點,章可貞揹著一個小揹包準時來到新視覺機構打卡上班,被前臺的安妮神秘兮兮地叫住詢問:“章可貞,聽說你昨天去了時先生的家,在那兒呆了多久啊?”
“呆到中午走的。”
“居然呆了那麼久,你不害怕嗎?”
章可貞不解地反問:“害怕什麼?”
“時先生那棟房子裡死過人啊!他女朋友就是死在他家,你沒聽說過嗎?”
安妮的提醒讓章可貞依稀有些印象了:“哦,好像聽小柯在茶水間說過,據說是不小心在泳池裡淹死的?”
“是啊,雖然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但到底是死過人的地方,何況又是橫死的,聽說會顯得鬼氣森森,有沒有啊?”
“沒有啊!那棟房子一切都很正常,沒你們想像得那麼聊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