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

對方几乎立刻同意了加好友請求。

她開啟對話方塊把檔案拖過去，對方接收。

沒有任何的日常性對話產生。

當她要開啟自己的文件開始攢《奉夜之名》的存稿時，於盡忽然把一張截圖發過來——

那是她在給於盡打的電子檔的最後幾段：

【顏明聽到那陶壎飄渺的音韻，忽然轉頭就對白令說：“開始了。”

於盡對江泠說：“我喜歡你。”】

江泠緩緩地輸入回覆：【有什麼不對的嗎……你本子上就是這麼寫的啊】

同歸：【你真的沒覺得哪裡不對麼】

江泠：【……還真沒有】

同歸：【我認真的】

雙方之間積攢了這麼多天壓抑的氣息，終於在此時逐漸散退。

江泠在電腦前長久沒有回覆。

同歸：【原諒我】

江泠看了螢幕很久，才猶豫著回覆：【蘇殷告訴你了是嗎】

同歸：【是】

她一個字一個字打出：【對不起啊，我已經和玉遲在一起了】

同樣是電腦前的於盡敲擊鍵盤的手指關節忽然僵硬，手背青筋突顯。

——你在說什麼，江泠。

他遏制著自己悲涼以至憤怒的情緒，再傳送過去：【難道是因為這樣，你才和蘇殷分手？】

江泠：【不是。只是……我有玉遲就夠了】

他雙眼盯著螢幕，但是不能再從字裡行間看出其他的意思來。

江泠：【我覺得我現在很好，不要再來干涉我和玉遲的事了。】

他迫切地打出：【不能這樣】

江泠：【你們對病態的判定標準是，一個行為是否損害了這個人的生活是吧，現在，玉遲已經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了】

江泠：【他從沒幹擾過我的生活，我很高興——他能陪在我身邊，這麼多年】

江泠幾乎是很順暢地打出這些話，然後長久地望著螢幕。

於盡沒有回覆。

江泠：【我明天把本子還給你吧】

於盡：【明天下午三點之後我在諮詢室隔壁】

之後就不再有了對話。

於盡開啟百度，再次進入rm網站，剛要使用書名搜尋，眼睛就被首頁推薦的一條紅色字推吸引——

江君《奉夜之名》，現已簽約出版

………

諮詢室隔壁就是辦公室。她推開門可以一眼看見於盡坐在值班座位上看書，但她的注意力完全被辦公室內其餘人吸引。

是心理諮詢社團正在上課，主講人是於盡的室友，他正在講弗洛伊德相關的軼事——

你說　我比不上一個不存在的人嗎

弗洛伊德在創立了精神分析理論後成為大批心理學年輕人崇敬的偉人。但是逐漸地，弗洛伊德理論的可靠性也遭到了越來越多人的懷疑，不少人紛紛脫離精神分析理論尋找新的探索途徑——有一天，一個非常崇拜弗洛伊德的年輕人拜訪他，當時弗洛伊德正在與其他客人聊天，於是年輕人就耐心等著。等到弗洛伊德終於要和他聊天的時候，他卻聽弗洛伊德說：“我看得出你現在有點緊張，這和你的童年有關係吧？”

“江泠。”

等聽完這段話之後她才聽到有人在喚她，視線在四周茫然地掃視之後落在於盡身上。

“啊對不起……你這是第幾次叫我了來著……”

“數不清了。”

她把筆記本放在桌子上，原本被蹂…躪成褶皺的筆記本在經過江泠的手後變得平平整整地遞交回來。

“怎麼平的。”於盡翻開本子漫不經心地看著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