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朋友麼?”於盡看了第二教學樓外漆黑的一片。他的視力很好,但就是看不到外面有什麼等候的人。
“嗯。”她點頭,轉身離開。
於盡目送,但直到她消失在自己視野的最遠處,他也沒見到她身邊有什麼人——
只是不想讓自己送麼。要接近一個滿懷著對世界戒備的人還真是艱難啊。
………
江泠剛踏入寢室秦笙就問:“成功了嗎?”
“沒。”她回應。
“啊呀我家阿泠長得如此讓人蠢蠢欲動怎麼他們會看不上?”
“為了讓男青年安心工作社長就不要我了。”她點頭。
“小樣。”秦笙笑。
她坐在書桌前一直心神不寧,之後阿笙講了什麼她也沒聽清。意識一片混沌中她開啟企鵝的空間不停地向下刷,把時間向前推了好幾天後在一個學姐動態中看到那個如今已經被新訊息淹沒的影片。
在一星期前一被髮表就受到學生們大量轉載的錄影。
當時她看到後很煩躁地把它們全部過濾,現在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點開錄影觀看。
第一次看。
是用手機錄下來的影像,畫面沒有聲音,隱約傳出來的是拍攝錄影的人強制壓抑的呼吸聲。
手機攝像頭透過教室後門的玻璃窗,本來就不高的畫素再隔了一層不乾淨的玻璃後拍攝效果相當差。但是畫面上很明顯的就有一個人蜷縮著坐在地上,上身顫抖著在抽噎。
江泠的右手指甲抓撓在桌面上發出刺響。
錄影中的女生側過頭對著一片虛無的空氣說話。
手機錄不到那麼微弱的聲音,整個畫面成了默劇。
她在對著空氣說話。
江泠關掉影片,抽出上個月的院刊猛地把封面撕下來發出揪心的碎響。
“阿泠?”阿笙驚異地轉過身。
“沒事。”她再撕下了院刊的第二張,張開嘴大口地喘息調整情緒,再猛地撕下第三張。
“阿泠你怎麼了?”阿笙把纏在身邊的各種資料線甩開走向她。
區域性地區總是有雨
“你別過來!”江泠喊叫。
“阿泠!”
她的頭猛地撞在桌面上發出一聲悶響,阿笙驚叫一聲從後面摟住她。她的後背劇烈起伏。
秦笙抬頭看見她電腦頁面,恍然她為什麼忽然產生了情緒波動,連忙安慰她:“阿泠別看這個,你現在很好,什麼都過去了。”
“是我傻……”她雖然抽噎,但臉上依然露出微笑,“他們說的沒錯……我就是神經病……”
“阿泠你很正常!”
“他根本就不在……”她埋著頭輕聲喃喃。
阿笙似乎意識到江泠的痛苦並不是源自於這個錄影的散播,很小心地問起:“誰不在?”
她已經平靜下來,捂著頭站起來去爬床:“我先去趴一會。”
“啊……安。”阿笙無奈。
她的手機還放在床下的書桌上,在她爬上床之後手機接收到一條資訊發出震動。似乎是因為沒有收到回覆,半個小時後手機鈴聲響起。
秦笙接了電話,對方開口,是一個年輕男人沉穩的聲音:“江泠。”
“她休息了。”秦笙壓低聲音。
“那麼打擾了。請提醒她讓她檢視資訊。”
秦笙的“好”字還沒說出口,上方床鋪就有一條白花花的胳膊掛下來,讓她下一秒直接變成了慘叫。
“怎麼了?”電話的另一頭詢問。
“沒事她只是為了證明她還醒著。”秦笙哀怨地一掌拍在江泠掛下來的胳膊上解恨,再把手機遞給她。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