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能看到,就好了。”
江泠抬起頭望向他,平靜的臉上充斥不可置信的情愫——更像是欣喜。
“很羨慕你。”於盡點頭,“所以,不要有自責。”
江泠忽然就覺得有哪裡很不對的地方,皺眉輕聲問道:“你怎麼知道玉遲是誰……”
“辛玉遲。”於盡露出微弱的笑意,“百度一下,你就知道。”
“謝謝你能這麼說。”她再將視線挪回地面,“但你要知道我不會因為感激你而改變一點什麼。”
“我知道。”
“也是那件事發生時,我才確認,我愛他。”
“但你也要知道你當時是病態。”
“雖說是如此……但也只有那個時候,能最真切地體會到他的存在,能夠撫摸到他的身形——”江泠目光痴迷地望向於盡,“這樣,你還能理解嗎?”
雙方對視。
“如果你能把情感投放在現實,就不會有如此強烈執念了吧。”於盡回覆。
“但是你始終抱著‘他不存在何必在意’這樣的心態的話——”江泠很急促地想要解釋什麼,但終究解釋不下去地哽住,再把頭埋下去,“唔。”
於盡的右手搭在她頭頂輕揉著。已經到女寢室門衛處,江泠把外套脫下來交還給他。
“晚安。”於盡告辭離開。
她依然遲鈍地站在原地。玉遲也不是唯一會對她說晚安的人。
………
於盡回來了,意味著她就得去花前工作。結果第二天在醒來之前她就全身不適地在床上蹭來蹭去打磨著發癢的面板——
睜開眼檢查胳膊看見全是密密麻麻的紅疹子她的密集恐懼也是醉了。
趕到花前時於盡果然已經坐在那裡翻看電腦文件。“喔,你整理的稿件我看了。”他開口。
院刊不僅收集小說詩歌散文,為了弘揚教科院的形象還必須在每一期進行主題徵文,主題由院學生會下達,這一期是“愛我校園”。
江泠當時一看到這個小學生作文題目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在一陣又一陣的嚴寒中把徵文稿件一篇篇看過來,然後按照質量高低把稿件放入三個文件,每個文件的檔案再按照質量高低順序排列。
“雖然很感謝你這麼用心,但——這就是你認為的高質量麼?”於盡抬眼看她。
她杵在於盡身側,眼下這光景驀然像是回到初中時代,因為一點小問題就被班主任訓斥的情景。她的肩膀縮起來,胳膊更加癢了一點,紅疹子好像開始蔓延到身上。
“只是我認為……”她衰弱地輕聲解釋。
“第一篇。你喜歡這一篇嗎?”於盡把第一份稿件拖出來,也是江泠所認為最好的一篇。
“不喜歡。”她沉默良久後如實說明,“但這是最符合徵文主題的一篇,也最能夠順應上面的意志。對於這次徵文,沒有最好,只有最合適。”
於盡很失望地沉默。
她有些焦急:“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疹子好像螞蟻到處爬,連她呼吸都在發癢。
按照常理手機應該掉下去
“為什麼要在意上面那些人的想法。”於盡近乎自言自語。
她很小心地提起:“你喜歡哪一篇?”
“哪篇都不喜歡。”於盡露出冰涼的笑意。
她忽然就鬆了一口氣,抬起右手撓著左胳膊,連站姿都不自然起來。
“很癢麼?”於盡問道。
“過敏,沒事。”只是在原有過敏體質的基礎上又增加了一種過敏源而已。
“昨晚酒精過敏?”
這麼一句話讓花前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掃過來。
群眾空虛寂寞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