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又怎麼可能長久,其實每一次蘇雨很努力的在維持,不過終究難得安定。於是在不需要為吃穿發愁的那些日子裡,他把學得七零八落的英文重拾起來,很是下功夫學了一陣,然後藉助網路的便利,為別人噹噹槍手,翻譯一些小檔案什麼的。
不過五年前,蘇雨就發現,僅僅靠這些零星的翻譯,還是很難在沒人包養的情況下養活自己,畢竟英文翻譯太多了,比他強的比比皆是,於是他又開始自學德文,或許是年紀大了,很難再學得進,花費了五年時間,還得靠翻字典才能翻譯一些不太專業的德文檔案。但是德文翻譯的競爭比英文翻譯要小不少,他還是能接到一些單子,兩種外文翻譯結合起來,勉強已經夠他養活自己了。
蘇雨曾經把自己逼到過人生的絕境,錯過一次就不會再錯第二次,所以他把自己的退路都安排好了,才恣意縱情的投入到包養與被包養的怪圈中。
蘇單是好心,不過他並不需要,他可以讓任何一個人養他,唯獨不能讓蘇單養他。
傍晚的時候,裴文又來了,喝了一杯蘇雨親手泡的咖啡後,這個溫柔的男人問了一句:「晚上有個酒會,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蘇雨詫異了片刻,問道:「我可以見光嗎?」
裴文笑了,反問道:「做我的情人,難道就見不得光嗎?」
這顯然是個見仁見智的問題,蘇雨聰明的避過了,轉而聳聳肩,道:「是什麼級別的酒會?我可沒有太正式的衣服。」
正式的禮服不是沒有,只不過相對於裴文的身份地位來說,蘇雨那些衣服就未必上得了檯面了。
裴文放下咖啡杯,伸手在蘇雨的臉上輕輕拍了拍:「你要考慮的是陪不陪我去,而不是有沒有合適衣服,你是我的情人,懂嗎?」
看來是自己多想了,蘇雨淡淡一笑,道:「我當然是樂意之至……」
才怪!
蘇雨更樂意當一個地下情人,在怕麻煩這一點上,他和裴文絕對是不謀而合。不過誰讓裴文是金主呢,雖然認識的時間並不長,在床上更只才睡了一夜,但是蘇雨已經能夠摸清裴文的一些意思。這個看上去很溫柔的男人,其實是說一不二的,他既然問了,蘇雨就一定要去的,沒有拒絕的餘地。
他一向識趣,這也正是裴文二話不說第一次見面就給了公寓鑰匙的原因,而蘇雨也很清楚自己的優勢在哪裡,他不是那種討人喜歡的白白嫩嫩的青澀少年,面對金主,也沒有任性的資格,除了識趣這一點還算勉強能讓金主感到舒服。
在被包養的圈子裡,蘇雨算得上是一個怪胎了。別人是年紀越大,金主有錢的級別就越低,而他卻恰恰相反,隨著年齡的增長,攀上的金主是一個比一個有錢,像裴文這種人,論身份地位財富比李睿還高了一個等級,會出現這種狀況,歸根究底,除了運道之外,還是他的性格佔了絕大部分的因素,越有錢的人,就越怕麻煩,而蘇雨的識趣,讓他註定會受歡迎。
三十五歲,幾乎就是不可能再被人看得上眼的年齡,可是他卻偏偏攀上了裴文。也許這會是他最後一個金主,蘇雨打算好聚好散。
果然,看蘇雨答應得如此爽快,裴文眼中的笑意,越發的溫柔無比。
「現在是六點,酒會八點半開始,我們有足夠的時間準備一下。」
他緩緩起身,對蘇雨伸出了手。
這是個非常優雅的姿勢,體現出裴文的良好修養、溫柔體貼、慷慨大方乃至於錢多了燒手,總之,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是蘇雨無法拒絕的。
兩個半小時,花了半個小時在路上,兩個小時做了個形象改造,其內容包括洗頭、面部按摩、形象重整等等一系列改造措施,最終,在那位據說是業內最頂尖的形象設計師關於時間太短只能做個簡單的設計的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