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不到我的頭的時候,我才不得不蹲下來以滿足他喜歡揉搓我腦袋的習慣。
頭上貼順的毛慣例被他給弄得亂糟糟的,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主人低低地笑著,每次看到我這樣的表情,似乎都能愉悅到他。
我從喉嚨中發出不滿地低吼聲,他輕輕地拍拍我的頭說:“安靜點,我累了。”說完便斜靠著我的身體,將他的頭埋進我柔順的毛中,沉沉地睡了過去。
我無聊地甩了兩下尾巴,用爪子巴拉巴拉耳朵,最終將龐大的身體勁量攏成一個圈,將主人包圍在裡面,用體溫和毛皮給予他溫暖,就像當年他給予了我溫暖一樣。
那一年,我剛剛出生,那一年我遇見了他………我的主人,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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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灼傷了我的面板,我努力地睜開眼睛,但是剛剛出生的我,視力所及之處只有一片模糊的痕跡。我嗚咽地叫著,憑著對氣味的熟悉尋找著生下自己的母親。
我在地上艱難地爬行,站立與奔跑對於剛剛出生不到5分鐘的我來說實在是太困難了,但是我仍然爬行著離開我出生的巢穴,靠近我的母親,那倒在血泊之中的母親。
身上溼漉漉的胎毛被鮮血染成了紅色,我蹭著它的身體,祈求它能夠舔舔我,讓我能夠感覺到它對我的關懷。然而它只是一動不動,任由我費力地磨蹭著它那尚沒失去溫度的身體。
驚起的殺氣,一聲混雜著磨牙聲的低吼在我上方響起,我用我那朦朧的眼睛,彷彿看到一隻龐大的兇獸正準備用尖銳的牙齒和猩紅的舌頭靠近我的身體。兇獸的牙齒中還掛著混合著血腥味的嫩肉,以及帶有母親氣味的淡藍色毛皮。
我的身體在劇烈的顫抖,本能告訴我也許下一刻我就會變成跟母親一樣,只能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
我想尖叫,可是發出的卻只是柔弱的嗚咽聲。
我想逃跑,可是尚無力的四肢根本不能支撐起我的身體。
那一刻,我知道,我會死……
慘烈的叫聲,肉體被生生撕裂的痛楚。眼前的兇獸在呲牙的最後一刻,留下了它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哀鳴。
白嫩的手直直地插入兇獸的腦部,劈裂了兇獸龐大的身軀。然後那雙滴著鮮血的手慢慢地將我拖起,抱入懷中。
漆黑的眼睛中充滿著憐惜之情,多少年後我才知道,像他那樣旁若無人,冷酷無情的人,之所以會一時興起救下弱小的我,完全是因為我和他同樣的悲慘身世………失去了母親的孤兒。
當然,此時的我還並不明瞭他眼中的憐惜,我只明白,我不會死了,至少現在不會死去了。
從此以後,我便有了一個主子,一個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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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樣被他帶離了自幼生活的地方,住進了山頂的石制屋子裡面。
其實在一片茂密的山林裡面搭建一個石制的房子真的很不搭調,而且跟可以磨牙的木頭相比,我也不喜歡那冷冰冰的石頭。可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叫這一整片的地區一年四季總是下雨,木製的終歸是不行的。
我和主人就這樣相依為命地生活在這裡。
每天早上他都會帶著我出去,然後看到帶幼崽的母獸便將其按趴下,再將我扔過去餵飽我的肚子。晚上就帶我回家,教我一些人類的知識,看著我是懂非懂的樣子,笑罵著敲打我的腦袋。然後抱著我,窩金被窩裡面睡覺。
主人給我起了名字叫木藍,雖然對於我這種上古魔獸,本來就沒有名字這種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