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都能認得齊,此際聽得弘曆提起此人,弘晴立馬反應了過來,不單說出了其人的長相,心底裡更是飛快地過了一遍此人的履歷——喇麻布,鑲白旗人,納蘭揆敘門下奴才,康熙四十五年弘晴去揚州辦案時進的工部,早先是在都水清吏司任筆帖式,後被弘晴藉故趕去了雜科,其人貪而又無能,標準的庸才一個!
“不錯,正是此人,小弟前幾日整肅雜科,此人犯了些小錯,落在了小弟手中,因其是累犯,按規矩該革職拿辦,小弟也正是如此打算,卻不想其為保住自身,竟捅出了都水清吏司數樁舊案,小弟聞之心驚,自是不信,卻又擔心萬一,這就私下著人查了查,不曾想竟是拽出蘿蔔帶出泥,敢情這事兒還真就牽扯到了該司掌印郎中孫東方,小弟既驚且疑,不敢專斷,特來請晴兄拿個準主意,小弟也好照著辦理了去。”
弘曆點了點頭,面色凝重地提出了對孫東方的質疑,言語間雖是自謙不已,可實際上這就是在逼宮了。
“真有此事?這如何可能?歷弟不會搞錯了罷?”
一聽弘曆如此說法,弘晴的臉色頓時大變,驚疑不定地打量了弘曆一番,而後咬了咬唇,面色陰沉地發問道。
“晴兄明鑑,小弟也希望是搞錯了,可惜,哎……”
這一見弘晴氣色衰敗不已,弘曆心中當真爽到了極點,不過麼,卻並不敢帶到臉上來,而是作出了副痛心疾首狀地搖頭嘆息了起來。
“歷弟須知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尤其是這等事關他人清白之事,更是須得慎之再慎,若無實據,便有反坐之虞,歷弟不會不知此條罷?”
弘晴咬了咬牙,似乎極為不甘狀地放出了威脅之語,似打算以此來逼弘曆收回指控,言語雖是狠戾,可卻未免給人一個黔驢技窮之印象。
“這個自然,小弟敢如此說,自是敢與其對簿公堂,只是那孫東方畢竟是晴兄跟前聽用之輩,小弟倒是不好隨意了去,一切聽憑晴兄處置便是了,小弟別無異議。”
眼瞅著弘晴已是進退失據,弘曆眼神裡已是隱隱透著股自得之色,不過麼,卻並沒打算就此罷手,話雖說得漂亮無比,可其實卻是在逼弘晴去動手拿人。
“嗯……,歷弟既言有實證,為兄自不會有甚偏袒,然,為慎重故,歷弟總該給為兄一個說法罷,若不然,平白去拿了人,其後果須不是耍的。”
弘曆此等話語一出,弘晴顯然已是被逼到了牆角上,但卻又不肯就此認栽,這便長出了口大氣,有些個垂死掙扎狀地要弘曆拿出相關證據來。
“晴兄說得是,小弟此處有個摺子,還請晴兄斧正。”
弘曆此來就是要跟弘晴攤牌的,自是早已做好了相關之準備,哪怕弘晴再如何態度強硬,弘曆都不會有絲毫的退縮,但見其自得地一笑,一抖手,從寬大的衣袖中取出了份摺子,雙手捧著,一派恭敬狀地便遞到了弘晴的面前。
“哦?”
這一見弘曆遞上了摺子,弘晴的眼中立馬有道精芒一閃而過,遲疑地輕吭了一聲,很明顯地猶豫了一下之後,方才有些個不情不願地接過了摺子,隨手一翻,微皺著眉頭地閱讀了起來,越看臉色便越是陰沉,到了末了,竟已是額頭青筋暴跳不已……
第424章 究竟誰坑誰(二)
“歷弟打算如何做了去?”
摺子不算太長,也就數百言而已,然則弘晴卻是看得很慢,足足一炷香的時間,方才面色陰冷地抬起了頭來,雙眼銳利如刀般地死盯著弘曆那兀自帶著淺笑的臉龐,從牙縫裡擠出了句話來。
“這事兒確是不好辦啊,小弟也自為難中,似此貪鄙之惡行,乃國法所不容也,然,其又是晴兄跟前聽用之輩,小弟實不敢擅專,還是請晴兄自處好了,小弟絕無異議。”
饒是弘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