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叩見父王!”
弘晴今兒個忙乎了一天,又陪老十三喝了回悶酒,此際已是又疲又乏,但卻絕不敢在三爺面前失了禮數,也就只能是強打著精神地搶到了文案前,規規矩矩地大禮參拜不迭。
“晴兒來了,坐,坐下說。”
聽得響動,三爺隨手將書往文案上一擱,再一看是弘晴到了,臉上立馬浮現出了慈愛的笑容,虛抬了下手,很是和煦地賜了座。
“謝父王賜座。”
照著規矩謝了恩之後,弘晴也沒矯情,緩步走到了一旁的椅子前,一撩衣袍的下襬,就此端坐了下來,只是腰板卻是微躬著,作出了副恭聽訓示之乖巧模樣。
“晴兒這一身的酒氣,又去赴了誰的請了麼?”
三爺顯然很是滿意弘晴的恭謙之表現,嘉許地點了點頭,而後以調侃的語調問了一句道。
“回父王的話,孩兒臨下班之際,十三叔著人來邀,孩兒尋思著不去不妥,也就去應酬了一番,回來得遲了些,勞父王久等,實孩兒之過也。”
三爺此言明顯就是明知故問,沒旁的,三爺在弘晴的侍衛隊裡安插了些人手,這一點,弘晴早就已是心知肚明瞭的,只不過懶得去理會罷了,又怎可能不清楚自個兒去十三爺府上一事斷難瞞得過三爺的法眼,可也並不在意,這便一躬身,已是滿臉歉意地解釋了一番。
第619章 父子論兵
“無妨,都是年輕人麼,稍稍放縱一些也是該當的,阿瑪在你這年紀時,可是夜夜笙歌來著。”
從旁人口中得知弘晴的行蹤與弘晴自己說將出來,顯然有著天壤之別,正因為此,聽得弘晴如此坦誠相告,三爺心情自是大好,笑呵呵地便打趣了弘晴一句道。
“阿瑪乃天縱之資,孩兒實不能比也。”
三爺既是要開玩笑,弘晴也樂得湊趣上一番,這便笑呵呵地奉承了三爺一句道。
“罷了,那都是年少輕狂麼,不提也罷,今兒個兵部議事可是大鬧了一場,老十三服氣而走,心中想來是不痛快已極,發些牢騷話也應是有的,晴兒陪其解解悶也是好事麼。”
三爺其實很想問問老十三與弘晴究竟都談了些甚,只是礙於面子,卻是不好直接問了去,也就只能是拐彎抹角地表達出了這麼層意思來。
“父王說的是,十三叔乃性情中人,又一心為國,確是忠臣之選也,此番與十四叔就戰略構想上有些爭執,也是就事論事而已,實無甚太過之私心。”
三爺雖是問得隱晦,可弘晴多精明的個人,自是一聽便懂,不過麼,卻並未打算詳述與老十三交談的經過,而是順著三爺的話頭,很是為老十三說了幾句好話。
“嗯,晴兒此話乃中肯之言也,那依爾看來,老十三與老十四之戰策何者更可取些?”
這一見弘晴並未言及與老十三的交談經過,三爺的眉頭立馬不自覺地便是微微一皺,眼神閃爍了一下之後,索性便將話挑明瞭來說。
“回父王的話,皇瑪法雖不曾明言,實則聖意已是有所向焉。”
只一聽,弘晴便知三爺這是起了插手軍務的心思,心中當真是有些個哭笑不得,偏偏又不好明著說三爺的不是,沒奈何,只好答非所問地點了一句道。
“哦?此話怎講?”
三爺本是想將老十三與弘晴一併推將上去,也好乘機擴大在軍中的勢力範圍,可這一聽弘晴道出了聖意,自不好再繼續先前的話題,這便眉頭一揚,有些個詫異地追問道。
“父王明鑑,此番準噶爾雖是來勢洶洶,可明面上的兵力卻並不算多,六千餘精銳而已,皇瑪法一生征戰無數,自是瞧不上這麼點微末之敵,故,怒歸怒,卻遠談不上有多重視,前番調四川提督額倫特任西安將軍,又加派大內一等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