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龍顏為之大悅。
康熙四十七年六月十八日,就在八旗各部為即將到手的第一筆紅利而興奮不已之際,老爺子又下了一道詔書,復胤礽太子之位,並由張廷玉主持大典,再次在天壇昭告天地,群臣紛紛上本慶賀,事遂定焉。
康熙四十七年六月二十一日,帝召“大病初癒”的八爺暢春園覲見,溫言撫慰了一番,又上演了一場父子和的好戲,旋即便於次日晉封八爺為廉親王,四爺也隨之晉封雍親王,五爺、七爺、九爺、十爺皆晉為郡王,並於暢春園中賜宴百官,至此,廢黜太子乃至公推太子一事便算是徹底揭了過去,朝局看似煥然一新,可實則暗潮已是狂湧不已了。
康熙四十七年七月初一,帝再次下詔,給太子批折之權,明令六部有公文皆先送至毓慶宮,並著馬奇、王士禎等大學士為之輔,此後一半月的時間裡,屢屢嘉獎太子所批之文字,並將年初貶謫之凌普等太子之心腹又一一召回了朝中,其中凌普就任內務府總管大臣;沈天生晉戶部尚書,原戶部尚書施世倫調兩江為加銜總督,接替已解甲歸田的巴錫所遺之缺;受廢黜案牽連的原兵部尚書耿額官復原職;齊世武晉刑部尚書,免原大學士溫達所兼之刑部尚書職;伊爾賽、達古等原太子心腹也得以入六部佔據要職,一時間太子之權柄大重,滿朝文武為之側目不已。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初九,老爺子再次下江南,帶張廷玉、陳廷敬同行,留太子監國,以馬奇、溫達、王士禎、尹泰為四輔政。
老爺子倒是走得瀟灑,就這麼玩兒去了,可京師裡卻是鬧上了,這不,老爺子前腳才剛走沒幾天,裝孫子裝得歪膩的太子可就開始發飆了,先是藉故將監察御史沈瀟革職拿辦,後又將吏部郎中陳望、戶部郎中齊至誠二人貶謫出京,理由?莫須有!
沈瀟等人官位都不高,都不過僅僅只是五品官而已,在權貴滿地走的京師裡,渾然不起眼,若是往常,這等官員罷免與否,壓根兒就沒人會去關心,可此時太子這麼一動作,滿朝文武卻是陡然心驚了起來,不為別的,只因這三人恰恰就是公推之際最早上本保薦八爺的三人,太子在此時整這三人顯然不是偶然為之,打的是狗,可扇的卻是八爺的耳光,後果會如何可真就不好說了的。
如何?其實真沒如何,就在群臣們都等著看八爺會如何反擊之際,八爺卻是稱病告了假,直接貓回了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當起了縮頭烏龜,愣是連個聲響都沒有,他這麼一示弱不打緊,太子可就更來勁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裡,又接連下了十數道手諭,將二十餘名八爺、九爺的門下奴才或貶或免地狠整了一通,到了此時,原本還在看熱鬧的諸般臣工們可就真慌了神了,沒旁的,滿朝文武中保薦八爺的官員幾乎佔了百分之九十,真要是任由太子再這麼胡整了去,大傢伙都沒得好果子吃,人人自危之下,跑去八爺府上求救的人可就海了去了,可真能見到八爺的卻是沒幾個,無他,八爺病了,還很重,不見客。
八爺這麼一躲將起來,可就苦了九、十兩位爺,幾乎是隔三差五地被太子叫進宮裡,每回都是被訓得跟孫子似的,啥屁豆點大的事兒都要上綱上線一番,生生整得兩位爺苦不堪言,偏生這會兒太子監國大權在握,他要訓人,九爺、十爺還真就只能是乖乖地聽著,當然了,兩位爺也不是好惹的主兒,私下裡也串聯了不少的大臣紛紛上書遠在江南的老爺子,打算玩告御狀的把戲,可惜老爺子壓根兒就不加理睬,所有的上本全都有若石沉大海一般,愣是連個泡沫都沒冒起,不得已之下,九爺、十爺只好學八爺也告了病,來個惹不起,躲!
見天就要到新春佳節了,天已是冷得慌,只是今年的天氣怪,冷歸冷,可第一場雪卻遲遲不見落下,風倒是很大,呼嘯間,刮面生痛,天寒地凍,可依舊但不住朝臣們進毓慶宮巴結太子的熱情,沒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