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盪,但見其胡亂地一揮手,便已是迫不及待地叫了請。
“喳!”
這一聽誠德帝聲色不對,李德全哪敢有絲毫的怠慢,緊趕著應了一聲,匆匆便退出了書房,不旋踵,便見董鄂氏已是婷婷嫋嫋地從屏風後頭轉了出來。
“臣妾叩見陛下。”
方一轉過了屏風,入眼便見誠德帝面色不正常地潮紅著,雙目更是血絲密佈,董鄂氏原本就不好的心情頓時便更糟上了幾分,可也無奈得很,也就只能是強自收斂了下心神,緩步行上了前去,照著朝規便是一福。
“免了,免了,端娘啊,情形如何了?”
誠德帝急著知曉結果,竟是連禮數都有些顧不上了,但見其胡亂地擺了幾下手,急吼吼地便發問了起來。
“回陛下的話,晴兒提議讓晟兒去旁的部試試身手,臣妾也自不好相強,還請陛下明斷則個。”
這一見誠德帝失態若此,董鄂氏的心中當即便滾過了一陣的不安,只是茲事體大,她也自不敢有甚隱瞞,也就只能是滿臉苦澀地搖了搖頭,簡單地給出了個答案。
“什麼?這個逆子,朕,朕……,罷了,辛苦卿家了,此事就先到此好了,卿家且先回罷。”
若說宮中還有誰能令弘晴忌憚的話,那就只有董鄂氏一人了的,對此,誠德帝可是抱著極大的希望的,但卻沒想到董鄂氏竟然也不能令弘晴做出讓步,失望之餘,心中的戾氣可就再也按捺不住了,跳著腳便破口大罵了起來,只是冷不丁見著董鄂氏的眉頭倒豎而起,顯見已處在了爆發的邊緣,誠德帝的“懼內症”當場就犯了,趕忙住了嘴,尷尬地苦笑了一下,乾巴巴地安撫了董鄂氏幾句之後,便要就此將其打發了開去。
“陛下好自為之罷,臣妾先行告退了。”
望著誠德帝那尷尬苦笑的樣子,董鄂氏原本就不好受的心頓時便更難過了幾分,可也知曉這就是天家政治的真面目,不管她怎麼勸,父子間的傾軋怕是難有個緩和的餘地,多說既已無益,董鄂氏也就不想再牽扯其中,丟下句冰冷的話語之後,便即就此走了人。
“逆子無狀,朕豈能與爾甘休,哼,來人,給朕將李敏銓喚了來!”
被董鄂氏這麼一說,誠德帝的老臉瞬間便被憋了個通紅,心中的怒意一浪高過一浪地翻湧著,大喘了好一陣的粗氣之後,這才猛然爆發了起來,但見其一跺腳,已是面色猙獰無比地咆哮了一嗓子,頓時便嚇得隨侍在側的大小宦官們盡皆為之膽戰心驚不已……
“下官見過王爺。”
“大哥,早。”
“晴哥兒來啦。”
……
辰時將至,南朝房裡坐滿了人,不止是老少兩輩的爺們能來的都來了,從一品以上的朝廷大員們也盡皆到齊,但見數十號人分成了十數個小圈子,嘻嘻哈哈地閒扯著,正自鬧騰無已間,卻聽一陣腳步聲響起中,一身整齊朝服的弘晴已是大步行進了房中,一見及此,諸般人等立馬全都齊齊起了身,亂紛紛地各自見禮招呼不迭,哪怕是一向冷面冷心的四爺都不敢輕忽了去,平板的臉上愣是擠出了幾絲略顯僵硬的笑容。
“諸公客氣了,且都隨意好了。”
同時打招呼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些,要想一一回禮顯然不太可能,弘晴也就只能是笑著作了個團團揖,客氣了一句,便算是回了禮。
“晴哥兒,這邊來,十五哥正有事找你呢。”
弘晴如今權柄日重,威嚴也自愈重,一眾人等自都不敢在其面前有甚孟浪之表現,倒是老十六的大大咧咧卻是一如既往,嘻嘻哈哈地拉著弘晴的手,便往一旁拽了去。
“十五叔,可是‘八旗商號’那頭有事麼?”
對於老十六這等魯莽之行徑,弘晴早就習以為常了的,自不會有甚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