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案以退為進,看似將身份擺在低位實則將道德推到了高位。
這是他慣用的手段,鍾如季早已見怪不怪。
他稍微側頭,問緊蹙著眉的敖彧:「去嗎?」
敖彧頓了下,搖搖頭:「不去了。」
他有事要去大廳門口處理,但現在被人壞了心情,不是很想去。
「好。」鍾如季平和回他。
在所有人都以為風波結束了時,處在風口浪尖上依然神色如常的鐘如季朝邢案的方向走去。
被綿裡帶針的話扎久了,泥人也該有脾氣了。
平弈秋有點緊張,甚至想把他鍾哥拉回來。
他動手最多傷著邢案皮肉,而鍾如季動手保準去對方半條命,今天本來挺開心的日子,沒必要因為人渣見血。
「去,見機行事。」
「看著點拉。」
周夕歌和鄭祝司的聲音同時響起,兩人一個在他身後,一個在他手邊,都碰了碰他表示讓他上。
平弈秋一抖,心裡繃著的弦差點給他倆弄斷了。他拍拍胸脯,小聲回了句明白,之後毅然決然地站到了鍾如季身邊。
「說起來,我還欠你一次道具。」鍾如季動動手腕,對邢案微微一笑。
邢案聽到道具時神色一動,但大腦毫不猶豫地給他傳達了對方話中的怪異所在,他微微皺了皺眉,很快展顏笑道:「你沒有欠過我道具。」
鍾如季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暫且不知,最好是謹慎行事。打交道的時間超過三年,他從來沒摸清過鍾如季的行事套路。
鍾如季低笑一聲,腕上橙色佔多數的手環露出明顯一角。
他左手搭上右手腕,望著邢案道:「不,嚴格來說確實欠過,現在我把它還給你。」
在場眾人聽得雲裡霧裡,邢案卻是臉色驟變。
氣氛從鍾如季說話的那一刻開始緊繃,舒時屏了屏呼吸,神色凝重地望了眼二層大門。
其他人都下去了,沒有符合條件的人帶,他根本出不去。
思緒一飄便立馬被拽回來。
舒時轉而全神貫注地盯著錄影。
他看到鍾如季抬起右腕,對面的邢案臉色大變,看起來要往旁邊躲。
正是關鍵時候,錄影音訊滋啦一聲,連帶著畫面一起出了故障!音訊裡的聲音雜亂難辨,畫面成了細碎雪破圖。
突如其來的意外打得舒時一臉迷茫。
他試著重新調回錄影,卡著的雪破圖又有了畫面,一層的景象閃過一瞬便跳成了另一處錄影。
舒時默默收回剛剛按過鍵盤的手。
他確定這畫面是在自己動過鍵盤後才跳的,如果他沒按鍵帽,錄影根本不會跳。
換錄影和調回錄影貌似不是一個按鍵,舒時望著數個黑色鍵帽無從下手。
他看了眼正播著的錄影,那個滿面傷痕的男人仍然安靜地躺著,但下一刻,他臉上紅疤盡褪,頃刻便恢復成光潔的面孔。
橙色光芒散去,一層亂成一鍋粥。
鍾如季扯了扯袖口,慢條斯理道:「不是想要道具嗎?免費的,送你。」
平弈秋在旁見證了全程,卻根本沒法攔。他這會兒看了看內傷嚴重還需要人扶的邢案,又看了看終於解了氣的鐘如季,弱弱地吞嚥了下,默默退回周夕歌那兒。
周夕歌撫額,深嘆氣:「唉,我就知道攔不住。」
鄭祝司一臉想笑但必須憋著的表情,擠出幾個字:「但是很爽。」
俞宴點頭:「嗯!」
一區的人全炸開了,秦簡被人群擠到外圍,並沒有往裡頭擠的意思。
眾人爭著獻殷勤,他不太想參與。
秦簡面色冷淡,看到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