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端碰到的這幾個人,皆身負同一種仇恨。
轉過眼來看著她,肖黎的眸子幽深不見底,“你說的,是你的家人?”
“你說的又是誰呢?”祁國老皇帝目前還活的好好的,若不然,是他娘?
“我娘。”肖黎淡淡開口,和閻以涼的猜測是一樣的。
他能說實話,閻以涼也坦誠相待,“在我還年幼時,家中被滅門,無一活口。”
肖黎看著她,臉色緩緩歸於平靜,“衛郡王呢?他在找的,是不是他失蹤的父親?”老衛郡王失蹤十餘年,現在仍舊無所蹤。
閻以涼沒有回答,衛淵的事情,她自是不會亂說。
“既然目的一致,我也不必再隱瞞什麼了。十三年前,我娘死於皇宮一口枯井,當時她失蹤數日,宮中上下翻了個遍,最後是我發現了她在枯井當中。當時,她已經死了好多天了,我爬下枯井,在她死死攥著的手裡發現了一枚精緻的金牌。那個金牌,與今早你翻出來的那個銅牌紋路一樣。”只不過,質地不同。
閻以涼眉頭微擰,“所以,你也沒有查到是誰害死了你娘?”
“沒有。幾年前,肖霆突變,我調查他時,很意外的發現了在他府中出入的人身上帶著那種銅牌。即便不是黃金製成,但紋路一致,絕不可能是巧合。”他繼續道,也就是這時開始,他才認真的調查起肖霆來。
“我家被滅門,起因是錢。不知你娘被害,又是因為什麼。”幕後之人,有著很強的目的。
“很巧,我外公那時是祁國首富,富可敵國。”肖黎看著她,臉上浮起一絲笑,可是沒什麼溫度。
“還是錢?目的性果然很強。前些日子,我破獲了一樁三年前未結的案子,也就是你曾見過的向肖霆送錢的安氏兄弟。有一夥人進了大燕皇都去取一筆錢,不過沒有活著離開,他們身上也帶著那個銅牌。”這些人,都在為那個幕後之人做事。
“你家被滅門,不知你可親眼看到了當時的場面?”看著她,肖黎倒是很訝異閻以涼說起這些時居然很平靜,一點情緒上的浮動都沒有。
“當然。”見是見到了,只不過那個時候她也剛剛來到這個世界,還未融入其中。
“我爬下那個枯井,看到我娘,她睜著眼睛死不瞑目。一些蟲子在她的身上爬來爬去,本是紅顏絕代,到最後卻如此悽慘。”盯著一處,肖黎似乎又想起當年。仇恨和傷心,凝聚在他的眸子裡,擰成一團,撕扯著他。
閻以涼無聲嘆口氣,不禁又想起那個滿臉眼淚又滿眼絕望的女人,將她送出了梁家,她又折返回去。明知回去是送死,但是卻義無反顧。
“不過,這麼多年,我的調查始終沒有什麼進展。你呢?看起來也毫無收穫。”這幕後之人,當真神秘。
“沒有收穫,此次也是得到的最大的收穫,誰想到居然是這個結果。你們兩個人精都被擺了一道,這人還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浮出水面的。”閻以涼看著他,難得心境很平和。
“只要想調查,就勢必能查出來。”肖黎看著別處,這句話聽起來卻意有所指。
閻以涼微微眯起眸子,細思他的話,倒是琢磨出些許門道來。肖黎,怕是知道的要比他們多。
“那個佈陣師什麼都不會說,你也不必再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錢沒了,人也死光了,線索也就此斷了。但幸好還有一個肖霆,希望我們調查肖霆時,你不會橫插一腳給予阻礙。”閻以涼淡淡道。
“若是可以,咱們共享情報也不是不行啊。”肖黎笑,又恢復了那真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