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裡有廳堂房門,陳設華麗,有如地下宮殿,廳上插著十二枝粗如人臂的朱油燭,燃燒得十分明亮,大約這地下宮殿還有和外面通氣的建築,人在其中並不難受。
雲蕾放眼一看,只見大廳上擺著一張大理石桌,當中坐著兩個鬈髮勾鼻的怪人,一黑一白,相映成趣。兩旁各坐兩個漢人,正就是那四個珠寶商。雲蕾心道:“原來這古墓還另有入口通道。”
黑白摩訶問道:“偷寶的是這兩個人嗎?”珠寶商人道:“是年長的這個,年幼的這個是石英的女婿,他沒有動手,還替我們解了穴道。”黑摩訶點了點頭,指著雲蕾道:“你站過一邊!”雲蕾抗聲說道:“我和他是一道來的,為何要站過一邊?”白摩訶皺了皺眉,道:“小娃娃不知好壞。”眉毛一動便不再說。
黑摩訶又指著張丹楓道:“你這大娃娃好大膽,居然敢到黑石莊去盜寶傷人,還打爛了我的大門,你可以為我們是好惹的嗎?”張丹楓大笑道:“你們到中國多久了?”黑白摩訶怒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張丹楓道:“你們可聽過‘冤有頭,債有主’這兩句中國俗話嗎?莫說我不是盜寶,即算我到黑石莊盜寶,又與你們何干?石英不管要你們來管?”黑白摩訶變了面色,只聽得張丹楓又道:“你們偷我的馬,又怎怪得我打爛你的大門?再說這地方也不是你的,這地方是死人住的呀!”黑摩訶道:“好呀,你嘴好刁,倒管起我們來了。”張丹楓笑道::“就只許你管人家麼?我看,你們關上墓門,乾脆不要到外面去了最好!”白摩訶道:“什麼?”張丹楓道:“這個墓想必是哪個王公的?”白摩訶道:“是以前晉王的,怎麼?”張丹楓道:“俗語說,關上大門做皇帝,你們關上了這扇大門,不是也可以稱孤道寡了嗎?就是做不成皇帝,最少也可以冒充晉王啦。不過,做皇帝其實也沒有什麼意思。”
黑白摩訶連線受他挖苦,不禁大怒,也不見他們怎樣作勢陡然從座中飛身直起,兩人四手,齊向張丹楓腦門抓下。雲蕾叫了一聲,忽見一道白光,儼如匹練,倏然橫在廳間。原來張丹楓的佩劍也是寶劍,略一揮動,有如白虹。
黑白摩訶叫道:“好寶貝!”只見劍光人影之中,聲如裂帛,張丹楓大笑道:“哈,哈!妙極,妙極!黑白摩訶合力來對付一個大娃娃!”此言一出,只見黑白摩訶陡然一個筋斗又翻回到原來的座位之上,甚是尷尬。原來他們並未將張丹楓當成對手,剛才一怒之下,各各飛起動手,並未想到武林中平輩對敵的規矩,他們都以為一下子便可將這“大娃娃”了結,哪知事情大出意外。
張丹楓拔劍快極,他們飛身下撲,陡見劍光,避已不及,結果張丹楓的長衫雖被他們撕成數片,他們頭頂的絲冠也被削去,連頭髮也被削去一片,還落了個以大欺小,以眾欺寡的罪名。
黑摩訶看了張丹楓一眼,道:“好劍法,咱們倒要好好比劃比劃。”口吻一改,已不將他當做“娃娃”看待,而是將他當成平等的對手了。張丹楓微微一笑,道:“是你們兩個一齊上呢,還是一對一的單打獨鬥?勝了如何?敗瞭如何?先得劃出個道兒來!”黑摩訶怒道:“你們二人,我們也是二人,誰也不佔便宜。”以黑白摩訶這樣大的威名,願與二人一對一的交手,可見他們對張、雲二人已是忌憚。張丹楓搶著說:“此事與我這位兄弟無關,只是我一人與你們比劃。”黑摩訶道:“那麼我便一人與你過招。”黑摩訶一開口,雲蕾也搶著道:“我們二人同來,自然是要一同與你們比劃。”白摩訶說道:“好極,好極,你們若一齊動手,那麼我也陪你們過招。”張丹楓急極,道:“不,不,是我一人與你們比劃!”黑摩訶叫道:“怎麼羅裡羅唆說個不清?我和你比劃,你的兄弟若不出手,我的兄弟也不出手,這不簡單之極嗎?”雲蕾尚待說話,張丹楓急道:“好兄弟,讓我先試試,若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