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侯爺培養出來的政委充作縣令之職,帶著官吏百姓們重建家園。他們極富煽動力和實幹性,讓人不由之主的被帶動,跟著他們的節奏埋頭苦幹。等到崖山郡重新恢復平靜安寧,整個幽州失地已經被李將軍和陳晨帶兵收復了大半,只剩下些許奴炎人還在負隅頑抗。
然而陳晨並沒有放鬆警惕,反而越發凝重:&ldo;哪怕奴炎人被咱們消滅了不少,就算他們被嚇破了膽,可按照咱們得到的訊息,他們的兵力絕不止著一些才對。&rdo;
&ldo;難道是奴炎王庭出現變故?&rdo;李將軍猜測道。
陳晨點點頭又搖搖頭:&ldo;奴炎汗確實是重病不起,但現在主事的是他長子,地位十分穩固,不存在故意撤回兵力的可能性。我總覺得奴炎人還有陰謀,只一時半會兒的想不到他們到底想幹什麼。&rdo;
&ldo;你小子別嚇唬我啊,怒炎人被咱們攆的屁滾尿流的,能有什麼陰謀詭計啊?&rdo;葛副將騷著腦袋半信半疑。
&ldo;你們不覺得這些奴炎兵弱的過分嗎?我甚至覺得,他們並不是害怕咱們,而是在這裡守了咱們一程然後逃走就算完成使命。我一直在想,是不是這些根本就是棄子,而奴炎的精銳之師,早就從別處溜走,有了新的進攻目標?&rdo;
&ldo;可會是哪兒呢?&rdo;李將軍被他帶著思路慢慢想:&ldo;青州沿線有楚少將軍防守,惠州通路被咱們堵上了,他們總不能往信州方向去吧?也沒聽信州有軍報送來啊?&rdo;
&ldo;信州……惠州……&rdo;陳晨思付片刻,突然抬頭:&ldo;河陽洛氏有我們的人在,惠州的風吹草動瞞不了人。我現在有一種猜測‐‐他們是不是借道信州,直接殺往京城去了!?&rdo;
&ldo;不可能吧……&rdo;李將軍也有些麻爪了:&ldo;信州都督和刺史是誰來著?好好的朝廷大員,總不會投敵叛變吧。&rdo;
&ldo;我記得信州都督是范家的人。&rdo;葛副將粗中有細,揉了揉眉心:&ldo;那老傢伙打仗還行,卻是個官迷,若是有人許以高官厚祿,還真說不準他會做出什麼事兒來。&rdo;
李將軍一聽這話臉更黑了,連番勝仗的喜悅都被沖的一乾二淨。都說怕什麼來什麼,待他們回到順城,就得到了京中傳來的急報‐‐十五萬奴炎精兵直衝京師,拱衛京城的京畿營根本無力阻擋,在三天之內徹底潰敗。李相挾聖人一路奔逃,好歹躲過了奴炎人的捉拿,只跑到什麼地方去還不得而知。
施縣令的茶盞掉在了地上,李將軍的馬鞭脫手飛了出去,陳晨更是一塊硯臺砸了個粉碎。京畿兵馬整整二十萬,竟然被連夜奔襲的勞頓之師給殺了個潰不成軍,只給聖人留了三天時間倉皇出逃‐‐這就是他們守衛的家國朝廷!這是多大的一個笑話!
京城失守的訊息驚動了大燮每一州每一郡,各地王爺迫不及待的率兵&ldo;勤王&rdo;,並發檄文&ldo;清君側&rdo;,恨不得將李相打翻在地踩上一萬腳,教他永世不得翻身。半個月前還是前傾朝野的首相,半個月後就成了人人喊打的奸臣,也不知道李相是否受得了這番變故,有沒有當場氣出個腦溢血來。
李相卻並無心思&ldo;傾聽民意&rdo;,他這會兒已經徹底失了倚仗,被徐相聯合範王兩位大人羅織罪名革職囚禁。也虧了這幾位將人裝在囚車中依舊&ldo;不離不棄&rdo;,並沒有將他丟給殘暴的奴炎人殺了了事。
在範司空的建議下,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