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不是有人在和你說,其實秦江身份不低,能力也有,如今還位居要職,這都是你們自己的能耐?他們是不是還說,不少人嚼舌根,你們是靠著我起來的,只能跟在我背後老實聽話?你也真為此惱羞成怒過,想要秦江好好上進,打那些人的臉,從此也能在我面前挺直了腰桿?或許你還後悔過當初在你嫂子面前賣好,盼望著終有一天你們能反過來,換她在你面前賠小心?&rdo;
一連串的問句,句句紮在沈玫的心上。是了,自己什麼時候開始變了,是秦雲受罰,劉氏徹底沉寂,還是秦江當上中書舍人,自己與有榮焉?沈安侯看著妹妹,眼中有寒霜凝結:&ldo;秦江,我會救。秦家,我也會報復。只你自己想明白了‐‐我不會在身邊留下隱患,如果你還是沒法認命,等秦江的病治好,你們就搬出去吧。&rdo;
沈玫只哭,彷彿要宣洩什麼,又彷彿只是驚恐和無助。沈安侯沒離開,也沒安慰,直到她自己收了聲,吶吶問:&ldo;那……嫂嫂呢?她是不是……&rdo;
&ldo;你嫂嫂比你能耐多了,你的異樣她能看不出來?&rdo;沈安侯嗤笑:&ldo;她臘月前就回京了,雖說家裡忙著,可也沒忙到沒空約你聚一聚。你倒是心大的很,從來沒想過麼?&rdo;
是了,她早就不當自己是沈大夫人扶持著照顧著的小可憐了。林菁不來就她,她也不想失了身份掉了身價,乾脆的將這關係丟開。甚至有時候,她還隱約不忿過,別人家都是當嫂子的在小姑子面前伏低做小,憑什麼她就要反過來呢?
那些對她的好成了不願回想的施捨,林菁的存在彷彿一次次提醒她曾經多麼狼狽。就是這樣一步一步,她有了心魔,變得驕傲而虛偽,直到兜頭一盆冷水下來,她才發現自己還是那麼弱,那麼傻的可笑。
&ldo;我們不會挾恩圖報,你能耐了,能飛了,是你的本事。可我們也不會養反咬一口的白眼狼。我把話給你挑明白了,如今我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有的是人想從我身上咬下一塊肉來,你要還是這麼一臉的蠢相,一副等著人來挑撥兩下就能跳起來給我惹麻煩的樣子,我不會、也不可能讓你長留在沈府。&rdo;
&ldo;我……我真的知道了。&rdo;沈玫又哭,只這次的表情卻柔和多了,沒了之前一直帶著的戾氣。沈安侯吐出一口濁氣,再點了點她:&ldo;這裡頭不能全怪你,母親把你養的心高氣傲,我和你嫂子為了給你撐腰又一門心思大包大攬,倒讓你忘了自己脖子上也是有個腦袋的,沒了劉氏的彈壓便一味驕縱了起來。&rdo;
沈玫眼淚糊了一臉,連連搖頭:&ldo;是我自己壞了心思,連知恩感恩都忘了,徹底成了個卑鄙小人。&rdo;把別人的好當做理所當然,甚至只想著壓人一頭,不就和她那腦子壞掉的二哥一樣了麼?&ldo;我以後再不敢了,大哥你相信我一回。&rdo;
&ldo;真懂了?&rdo;沈安侯挑眉,問她。
&ldo;真懂了。&rdo;沈玫點頭:&ldo;一會兒我便帶著孩子去拜託孔氏,然後去給嫂嫂請罪。&rdo;她吸了吸鼻子,看著有幾分可憐:&ldo;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才這麼說呢,以後我再不會犯渾了。&rdo;
和沈敬不同,沈玫只是一時飄的太高才失了分寸,本質卻是不壞的。沈安侯定定的看她,看的她有些手足無措了才收回視線:&ldo;你們老秦家的已經把那倒黴小子送我了,&rdo;他抬下巴指了指屋裡:&ldo;以後他就是你上門女婿,而你在沈家住著,得看我和你嫂子的臉色,你明不明白?&rdo;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