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淑窈眨一眨眼睛：&ldo;那也別等過兩天了，我這就派人去一趟。&rdo;

她小人家說完還真就讓人找外院管事沈貴去了，少年們也不覺得她這般行事有什麼不妥的。秦茂‐‐秦茂徹底驚呆了。雖然在琨郡三年，他也看過嫂嫂幫著表哥做事，可真不是這種和年齡相仿的官吏們扎堆兒還談笑風生的啊。眼看著淑窈也在往這條路上狂奔了，他心中忍不住糾結，自己到底是要提醒提醒呢，還是乾脆不管呢？

沈淑窈要是知道他這想法，一定把他打翻在地再踩上一萬腳。她親媽可說了，需要被規矩束縛的女孩子，是因為她們沒有自由，也沒有能力反抗。而沈家不同，他們一定會給女孩子們最大的自由和最廣闊的天空，直到她們自己飛的夠高，也足夠強大，再不會被閒言碎語所撼動，那時候她們就是新的規則制定者了。

幼娘是這樣的，孔氏也在慢慢轉變，淑窈更是打小兒就當男孩養‐‐不是像別家說的，和男孩兒們念一樣的書，學一樣的規矩，而是從一開始就告訴她，不要覺得自己是女孩子就應該怎樣，她有和男子一樣自由選擇的權利。

想讀書就讀書，想騎馬練拳也可以。對政事感興趣，沈安侯林菁便從不避著她，有事還耐心為她講解。不會因身為女子而被歧視，也不會因身為女子得到優待，想要什麼就自己去爭取‐‐這就是沈家的教養方法，也因此形成了現在這個明明年紀還小，卻已經暫露崢嶸的沈淑窈。

小程氏去了一趟後院，說了留少年們用午膳的事兒，楚氏和林菁自然不會有意見，還笑著囑咐她好好招待客人。等她再回來時便看到秦茂一臉目瞪口呆的樣子，不僅好笑：&ldo;你這是怎麼啦？&rdo;

&ldo;他們都好厲害。&rdo;他表情中有一絲神往，十五歲的大小夥兒已經是大人了，可和眼前這些人比，他覺得自己幼稚的像個三歲稚童。甚至於，他懂的東西還沒有沈淑窈這個小丫頭多。他看小程氏：&ldo;你說要是我也想跟著大舅幹活，大舅會要我嗎？&rdo;

他也想和這些哥哥們一樣，也想要強大起來呢。小程氏看著他的表情逐漸堅定，心中忍不住微酸，彷彿想起當年軟弱無依的生活來：&ldo;你自己去問老爺呀，他才不會和你客氣呢，只要能用得上，一定往狠了使喚你去。&rdo;

&ldo;真的？&rdo;秦茂眼睛亮閃閃，小程氏笑了：&ldo;不過呢，你得先學會簡體字和數字符，以及如何打算盤，如何看錶格。&rdo;她表情有些惡劣的問他：&ldo;要不要我教你啊？&rdo;

&ldo;千萬別！&rdo;正說話的少年們聽了一耳朵，想起被算帳之王支配的恐懼，立刻回過頭來拆臺：&ldo;幼娘是個惡魔！你會被她整死的。&rdo;

&ldo;你們皮癢了是吧？&rdo;小程氏眼睛一瞪，看起來兇狠無比：&ldo;信不信把你們關撫上算帳造冊，不寫完不準吃飯？&rdo;

&ldo;哈哈哈哈哈！&rdo;少年們又是鬨笑，還有人攬著秦茂的肩膀與他道：&ldo;看見沒，可怕吧？你要學可以找我們啊，我們比幼娘溫和多了。&rdo;最多罰你扎馬步背口訣。

秦茂看著他們張揚的笑臉，不知怎麼也跟著樂起來。沈淑窈眼珠子一轉，蹬蹬瞪帶著他們找到自家府裡的桃花樹：&ldo;我爹在下頭藏了好酒，咱們中午分了吧。&rdo;

唯恐天下不亂的少年們齊聲叫好，還有舔著臉拍馬屁的：&ldo;淑窈妹妹做事兒就是敞亮，以後哥哥有好東西也一定記著你。&rdo;

結果被幼娘暴打：&ldo;你離我妹妹遠點兒！信不信我把你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