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沈大老爺也明白,不過他也沒什麼私心需要隱瞞,並不害怕身邊放一個聖人的眼線。&ldo;不過我現在比較頭痛的是怎麼把沈淞從二房撈出來。&rdo;沈安侯揉了揉額角:&ldo;沈敬那傢伙越發孤拐了,簡直像頭擇人而噬的狼,我一點兒不想和他說話。&rdo;
楚懷聽他說到沈老二,同樣忍不住扶額。前幾日他有些閒事往國子監去了一趟,碰上沈敬時差點沒認出他來。都說相由心生,現在的沈敬連之前偽善的微笑偽裝都撕去,整個人陰沉的厲害,讓見慣生死的楚將軍心頭都有幾分發涼。
&ldo;印堂發黑必有凶兆啊。&rdo;楚懷感慨出聲,卻讓沈安侯眼睛一亮:&ldo;我覺得我有法子把我那大侄子救出苦海了。&rdo;
&ldo;怎麼?你又想裝神弄鬼了?&rdo;楚懷反應不慢,斜著眼看他:&ldo;我就說你明明不信佛不通道,偏偏和佛道中人關係良好,就是為了做這種事兒吧。&rdo;
雖然沈安侯沒有明說,可相處這幾年,楚懷早就熟悉他的套路。沈大老爺也並不否認,而是認真道:&ldo;我得先和沈淞商量一下才行,總不能好心做壞事吧。&rdo;
便是在思想開放的現代也有愚孝之人呢,何況沈淞這個聽話的孩子,誰知道他會不會把他老爹看成自己的天以父為綱啊。
知道他有了成算,楚懷也不細問,兩人喝酒閒聊不提。沈安侯回到家中便把沈汀招過來如此這般的一番嘀咕,小少年臉色一變再變,最後握了握拳頭:&ldo;我一定勸服了我哥去。&rdo;
&ldo;不是你勸服,而是與他分說利害,讓他自己做選擇。&rdo;沈安侯慎重道:&ldo;世間最可怕的莫過於&l;對你好&r;,打著為別人好的名義胡亂做決定,甚至傷害到別人,是最沒有道德感和責任感的事。&rdo;
沈汀細細一想,也肅了表情領教:&ldo;是兒子想岔了,大哥想做如何決定都該是他自己的自由,我只給他建議就好。他若有了決斷需要我幫助,我再傾盡全力助他也不晚。&rdo;
&ldo;聰明孩子。&rdo;沈安侯欣慰的摸了摸他的狗頭道:&ldo;去吧,翻牆的時候小心點。&rdo;
沈汀拍了拍胸脯,一陣風的跑了。他在金臺莊訓練的不錯,一道矮牆根本攔不住他。而沈淞那邊荒涼的很,根本不可能被人發現。
看到貓兒一般落在院牆下的堂弟,沈淞還有些好奇:&ldo;你昨日才拿了書本紙張來,今日怎麼又過來了?可是有什麼急事兒?&rdo;
沈汀這次卻帶著幾分嚴肅,拉著沈淞進了裡間,孔氏極有眼色的坐在外間敞開窗戶拿著針線,讓小喜墨竹守在門外。
沈淞看到沈汀並未阻攔妻子的舉動,就知道今天要說的事兒不簡單。果然兩人才坐定,就聽到堂弟壓著嗓子小聲問:&ldo;大哥,如果我說現在有一個機會,讓你能帶著嫂嫂離開二房,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rdo;
&ldo;什麼?離開?&rdo;沈淞皺眉,心中升起濃濃的擔憂:&ldo;可是我父親要出事了?&rdo;
真是個忠厚老實的。沈汀對這次勸說的成功率打了個問號,搖了搖頭道:&ldo;二叔在國子監呆的好好的,能有什麼事兒?只是我父親要去琨郡上任了,他有意把你也撈出去。&rdo;
只是憑沈放和沈敬的關係,這齣去絕不只是普通的帶著子侄歷練那麼簡單,說不定自己出了這個門,以後就再難回來了。沈淞低頭想了想,輕聲問道:&ldo;我這破敗的身體,便是去了也是給大伯添麻煩吧。&rdo;
&ldo;我爹既然能選中你,自然是因為你可以勝任。&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