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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氏笑著錘他,心裡的一顆大石總算落地,小小的屋子裡滿是他們的歡聲笑語。只要夫妻齊心,便是粗茶淡飯他們也能攜手相隨,把日子過的有滋有味。

和沈淞他們不同,範氏的日子卻過的艱難起來。沈敬新納的良妾趙氏年輕溫柔,手段也頗為不俗,仗著沈敬對她的寵愛,很快便籠絡了家中的僕役下人。原本範氏並不把趙氏放在心上,便是她上躥下跳的施恩賣好也是冷眼旁觀‐‐範氏到底是世家女,有她自己的驕傲。可當趙氏步步為營,讓她連出門打理自己鋪子的生意都變得為難時,範氏不得不奮起反抗了。

若說心機手段,趙氏根本不是範氏的對手,更不要說範氏與沈敬的同僚夫人們交好,而那些正妻們絕看不上一個妾室。只要沈敬還需要維持這些關係走動,他就不能不禮讓範氏三分。

一邊伏低做小,讓沈敬不再對著自己冷眼相待,一邊連敲帶打,讓下人們知道到底誰才是這個家裡真正拿主意的人。範氏小心謹慎步步為營,很快便拿回了主動權,讓趙氏的一番用心全然白費。

不過一兩個月的功夫,趙氏就發現自己的處境變得艱難起來,那些原本對她笑臉相迎的下人們繞著他走不說,連老爺也莫名訓斥了她兩回,讓她又委屈又懼怕,背地裡掉了不少眼淚。

可憐趙氏心氣兒高,幾乎花光了積蓄才過上和範氏比肩的日子,還沒張揚幾天又被打回了原型,甚至不得不日日到正堂給範氏晨昏定省做足了禮儀。她面上不顯,暗中卻不知道撕了多少張帕子,然而範氏比她高杆的多,不僅沒讓她抓到分毫把柄向沈敬告狀,反而所有人都覺得有這樣的當家主母,真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範氏雖然在和趙氏的暗中交鋒中取得了勝利,卻也覺得身心俱疲。若是幾年前有人告訴她,有一天她要淪落到和一個平民丫頭爭寵,她一定會撕爛那人的嘴。然而現實就是如此殘酷,她不得不打點精神壓制著趙氏,才能在這個家裡有些許立足之地。

輕輕拍著熟睡的兒子,範氏自己卻毫無睡意。她已經失眠許多天了,如今能面面俱到的撐下來,全靠心中還有一絲念想,哪怕她也恨不得立刻倒頭睡過去再也不醒來,卻不得不保持著清醒,仔細盤算著自己手中的籌碼,努力為她和沈湛爭取最大的利益。

&ldo;無論如何,便是與沈敬虛以委蛇,我也得靠著他把湛兒培養起來。&rdo;她對自己默默說道:&ldo;沈府虧欠我的,沈敬不能給我的,總有一天,我的兒子會親手捧到我面前來。&rdo;

至於沈淞,她偶爾想到便覺得心中疼痛,卻不敢去看,不敢往深思。沈淞已經再不能實現她的夢想,唯一可以稱為她未來依靠的,只有她的小兒子沈湛了。

這樣或許對沈淞不公,可她一個婦人家又能怎樣?範氏這般自我安慰著,漸漸說服了自己。

夜漸漸深,靜心齋裡的人卻各懷心思。範氏吹熄了油燈,在沈湛身邊躺下。沈敬在夢中看到趙氏給自己生了個聰明伶俐的兒子,在科舉中一舉奪魁驚天下,而他也成為萬人敬仰的物件。趙氏卻正小心從沈敬的懷裡掙脫出來,悄悄起身開啟自己的梳妝匣子點了點裡頭的銀錢,盤算著明日還要不要給廚房管事打點賞錢。最角落的耳房裡,沈淞和孔氏相擁而眠,互相溫暖。

一牆之隔的澹懷堂裡,沈安侯沈大老爺也還未入睡。他正拿著一張紙條兒糾結的很:&ldo;你說那位聖人老爺閒著沒事兒約我明日望江樓見,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呢?&rdo;

林菁早就困了,被他嘮叨一晚上煩的不行,索性不再搭理他,自己除了外衣鑽進被窩將被子往頭上一蒙,含糊不清道:&ldo;管他什麼意思,你明日去赴個約當面問清楚不就行了?&rdo;

&ldo;說的也是。&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