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抹微笑,伸出手臂將君落卿輕輕抱起放在膝上。
君落卿反應過來大窘,掙扎著想要下來卻被制止,遂安靜地待在華風懷裡不再動了,好歹活了這麼多歲,臉皮也練到了一定程度,更何況還是這個人。
默默地對視著,君落卿用心地記著這個人的一切,每一寸面板的光澤,嘴角勾起的弧度,眼裡閃過的流光,真摯地,虔誠地,傾盡所能地注視著。
室內太靜了,似乎連時光都在這一刻停駐。驀地,從君落卿肚子裡傳出一聲“咕咕”的聲音,君落卿的臉一下子紅了,華風輕笑,笑聲清澈悅耳,如泉水激盪,玉石相擊。
君落卿無奈一笑,眼裡卻是盈盈水光般的舒緩溫柔,全身心的放鬆,也只有這個人才能讓他露出此般神情。
華風放開雙臂讓他自由落地,“先吃飯吧。”低眉淺笑間,神色也是全然的鬆懈,既是所眷之人,又何需防備。
“好。”君落卿點點頭,沒有任何異議地回到原來的位置。
吃飽喝足以後,君落卿被華風抱在懷裡,身下是柔軟如臥雲端的錦被,舒適地讓人不願起身。他仰頭看著華風,銀色的發鋪瀉在床上,與豔麗的背景行成鮮明對比,憑空添了一分清華,白衣勝雪,玉肌無瑕,眉眼疏淡,無慾亦無情,這樣的華風幾乎讓人產生一種隨時會消失不見的錯覺。
君落卿乘其不備忽然一個惡狼撲食將華風壓在身下,沒有忽略華風眼裡一閃而過的錯愕,他嘴唇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兩人靠得極近,他背後束縛鬆散的長髮披露下來,將自己與華風的面孔包圍在一個小小的空間內,兩人面對面,華風的每一個吐息他都能清晰感受到。內心翻滾的劇烈情感無法用某個詞某個句子來描述,剛才用盡全力的剋制在此刻全數崩潰,只恨不能將之融進骨血,永生永世只屬於他一個人,容不得旁人半點覬覦。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怎麼了?”華風感覺到那越來越緊窒的力道,略微詫異地問道,輕柔地摟著君落卿的腰身,試圖讓他在撐起時不那麼費力。
君落卿垂下眼簾,俯下身,將臉埋在身下人的脖頸間,“華風,你會一直待在我身邊嗎?”君落卿的聲音有些沉悶,呼吸之間能聞到那絲縷的冷香,讓人忍不住沉醉。其實這種話他是從來不說的,因為想要什麼,他可以自行得到,甚至有無數人願意為他取得,而不需要顧及任何人的想法,只是這一次因為物件是他,所以變得不同。
華風抬起他的臉,那雙純黑的眼睛像是沉澱了無數光華,不耀目,不璀璨,卻神秘得像無盡深海沉淵,危險而蠱惑。這雙眼,不是一個孩子會擁有的,也不是一個普通人能擁有的,只是此時此刻,他卸下所有偽裝,只供他一人欣賞。似是承諾般,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會的,只要你需要。”
君落卿輕輕地笑了,是雲開月明的笑,也是行走了無數路途的旅人在到達最終目的地時的欣喜自得。
佛光萬道,然能得償所願者又有幾人,此生所求,不過如是。
華風將君落卿抱起,整了整他略顯凌亂的發,然後將他放在床上,而他自己卻單膝跪地。雪白的長髮與衣裾隨他的動作逶迤在地,展開一朵全然盛開的冰蓮。
君落卿一驚,立刻跳下床去扶華風,“你這是在做什麼?”
“只是主僕契約的儀式而已,這樣你就不必擔心我會離開了。”華風拂開君落卿的雙手,寬大的衣袖垂在身體兩側,面容清俊優美,目光溫潤柔和,沒有絲毫勉強的樣子。
不得不說,華風的提議君落卿真的很動心,一般的契約對賦靈與人類都有益,但是作用不高,限制也很少。例如人類可以有不止一個賦靈器,賦靈器也可以有不止一個主人,在需要的時候可以召喚對方,但對方也可以據絕召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