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1部分

”——“在下沈驤。”清冷但悅耳的聲音與這幅容貌明顯不搭。

葉茂的手指在座椅扶手上敲著,似添了幾分笑意的語氣:“趁本座心情尚佳,好與提醒足下。可知冒充官身該當何罪?或立斬於堂下,或者將汝直接丟進雜役營去充苦役。”

對面的人目光一閃,眼睛睜大了一些,隨之挽手抱拳:“敢問上官,何以認定在下不是沈驤?”

葉茂被問的嘿嘿一笑:“本座與朔寧侯同朝為臣,早年更是頗有交情。常有聞聽,道其長子天成殊色,年在幼衝已得聖眷青眼。足下顏色說是中人之姿都嫌勉強,竟要自稱是‘鳳郎’沈儀光,豈不可笑?”

沈驤輕輕一笑沉聲嘆道:“實未料及,驤蒙父母所賜的一副皮相,如今居然也能成為識別身份憑證。”說著兩手放在耳根之下,搓捻又一揭,將整副面具摘下。復又重新行禮:“卑職沈驤沈儀光,蒙今上信重,封為鶴衛輯事司從七品遊擊衛,放安遠鶴衛分堂門下聽令。易容報備乃是為免於沿途無端糾纏,並無對上有意蒙過。還望兩位大人擔待則個。”

看清沈驤真實面貌的瞬間,葉茂、張甲不約而同倒吸口涼氣,或許亦有著同樣感嘆:世間竟有著男兒亦是如此天資之色。

“唔,好說。來人與沈大人設座。”葉茂醒悟搶先回應。隨即有侍衛應命擺開一個杌凳,置於張甲作為下首,又有人獻上茶。

從只可遠觀,須臾間得以迫察美色,直把張甲看的瞠目結舌:“噢···本閣也曾有耳聞。鳳郎善舞名冠京城。但不知今番。下官可否沾得葉鈞臺的光,有眼福幸觀鳳郎舞上一回?”

驤能明顯覺出上首座位的兩個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像帶著刀子、鉤子,傍之其身甩脫不去。現下聽到張甲的戲笑,心中更是彆扭,面上又不好帶出不悅之色。故不疾不徐的彎了一笑“大人過獎,卑職愧不敢當。說什麼‘名冠’,倒有訛傳甚多,但驤年幼時因貪玩,卻著實令長輩頭疼得緊。當日家父壽宴,驤確曾堂前獻舞佐賀。今上見之甚悅,曾賜絹百匹,以獎我娛親之孝。並賜言贊曰:鳳舞於庭,非凡目可見也。驤冒昧敢問兩位大人,願以何物為賞換沈某庭前再舞?”

“這個····”葉茂、張甲對視一下,眨眨眼確無答詞。驤卻閃著一雙晶亮的眸子逡巡著:你有賞,我就舞。但你敢比皇上賞的豐厚,我憑輯事司的權力,就要查一查你的底細。

葉茂將扶手一拍打破僵局:“宗佑快莫玩笑,同僚間嬉笑還是要分寸的。鳳郎也毋需懷有不快之意。宗佑視乎足下,猶如對自家幼弟般,乃是愛惜之意。談笑間失了準也是難免。依本座看,儀光既已到職報備,就此歸於宗佑處就職吧。”說著,端茶送客。

並肩走在迴廊之中,張甲之於方才之事似是還有些氣悶,不甘的磨牙:“好一張利口,冷不防竟被這麼個小東西問得張口結舌。”

葉茂往張甲背上一拍笑道:“當朝太后都被他當殿問得無言以對;武靖王甚至被他鼓動,欲率殿上一班大臣去叫‘撞天屈’。你我兩張口失之於隻言片語有何惜哉。”繼續著閒庭信步的姿態,同時繼續著暗中拋引動作“據本座探知,沈儀光於本科取得名次本來還不低呢。卻被掌朝太后以‘其父在朝官居顯要’及‘殺奴損德’兩項緣由,令其外放於此地。”

張甲嘿嘿笑了聲,明問暗諷:“避嫌?下官以為未必是真。把如此一個神仙般的人兒放在此間,難不成是欲效仿王司徒,使一回男風‘連環計’麼?”——“宗佑的玩笑,說過這一次便就此絕口不提為好。沈儀光再是無能,也是正經皇親國戚。如今偏放於安遠,你道黃帳珠簾後的婦人,於此事上半分心機也沒有?”

張甲捻著官帽上繫帶垂珠思忖片刻:“鈞臺之意是說,沈儀光是投於水面上的一粒香餌?”——“正是。單看誰人管不住手腳,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