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他一眼:“你們國舅有你這麼蠢的侍衛在身邊,難怪到今天都沒娶上媳婦兒。”
“……”範一統聞言竟真的反思了一下,公子沒娶上媳婦兒跟他有什麼關係?
難怪此地荒無人煙,原來連前面的集鎮也是駐軍家屬居住之地。
應璟在驛館裡安頓下來,叫範一統發信函給合浦郡守,讓他派人來接,自己早早鑽進房中休息去了,看來已是熬了許久。
其餘的人也都回房換了衣裳,各灌了一大碗薑湯,總算是舒服了點兒。
傍晚時分合浦郡守匆匆趕到,驛館裡這才知道方才來的是什麼大人物,好一陣人仰馬翻。
荀紹之前見左右無事就睡了一覺,此時剛醒,換了身素白襦裙。恰好郡守在請應璟登車入府,見到驛館內走出個清雅端莊的美人,對寧都侯又全無他人那般的畏懼,自然而然就想歪了,招呼完應璟又快走幾步上前招呼她:“夫人快請登車,這一路奔波辛苦了。”
荀紹朝身後看了看,除了竹秀沒有別的女子了,她指指自己鼻子:“你叫我?”
郡守機靈,小心賠著笑臉問:“可是下官說錯了話?”
應璟揭著簾子朝她這邊一個勁的笑,荀紹看得刺眼,有些火大,剛要開口,竹秀上前捉住她胳膊道:“好了好了,快走吧,你一個要做將軍的人,連這點小事都要計較嗎?”
荀紹熄了火,卻很奇怪竹秀今日居然這麼懂事,平常這時候她早衝出去替她出頭了,比她還暴躁。
合浦郡遠離中原,自有其獨特妙處。郡中人自稱本地有三妙:海鮮、風酒和寺廟。
荀紹原本對郡守很有意見,結果晚上見宴席上正擺著前兩妙,頓時心花怒放,面泛紅光,那點不快煙消雲散了。
郡守已經知道她身份,他也早打聽過這個未來皇后不討幼帝喜歡,於是熱情也少了一大半,只專心伺候應璟,忙著佈菜倒酒,不亦樂乎。
應璟舊傷復發,沒什麼興致,推開他手道:“說正事吧。”
郡守連忙稱是,將東夷使臣到達日期與這些時日所做的事都一五一十稟報了。
“那好,你去傳話,就說待本侯舊傷一好便正式和談。”
郡守應下,正要離開,轉頭見荀紹正抱著罈子豪飲,驚得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
應璟支走他,無奈看一眼荀紹,吩咐左右將剩下的風酒全搬去自己房間,省得她再這樣沒個節制。
這風酒當真酒如其名,酒味綿長,不及西北烈酒醇厚,清爽甘冽,如風過境。荀紹一時沉溺其間失了態,當著大家的面也不好說什麼,只有默默無言地看著下人將酒搬走。
宴席散時已是戌時,荀紹回房休息,路上竟又回想起那滋味來,舔了舔唇,始終覺得不盡興,腳步一轉,還是去了應璟的房間。
房門大開,燈火通明,原來郡守叫了大夫來為應璟治傷。荀紹見了這陣仗也不好意思說來要酒,乾咳一聲,裝模作樣地問了一句:“寧都侯傷不要緊了吧?”
應璟伸著腿由大夫包紮,笑道:“有勞荀東觀惦記,好多了,這可多虧了你背本侯過河呀。”
大夫手下一頓,郡守也詫異地看了看荀紹,繼而又垂下頭去,當做什麼都沒聽到。
忙完後,大夫領著下人們先退出去了,郡守卻還捨不得走,看看荀紹,又看看應璟,神秘兮兮地道:“那個……寧都侯,下官特地為您尋來了一些治傷良藥。”他拍拍桌上的盒子,“都在這裡面了,還請您一定記得要用。”
應璟點點頭:“好,有勞郡守費心了。”
“應該的,應該的。”郡守心滿意足地退出門去,似了卻了一樁心事。
荀紹覺得他剛才那表情很不對頭,瞄了一眼桌上的盒子,幾步走過去一下掀開,眼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