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於諾剛才提到什麼“玩”和“練”?這是什麼鬼說法,球場還是那球場,器械也還是那器械,哪兒有他說的區別。凌奕眼底閃過一絲茫然,但仍舊強硬地咬牙切齒地說,“……你說,‘你這樣的人’是在練籃球?而我‘這樣的人’,只是在玩?”
這就是秦於諾口裡說的不同頻道不同品種?凌奕恨“你這樣的人”這個表述。胡言亂語強詞奪理信口雌黃血口噴人!好像有點不對……他皺眉,不高興。
秦於諾似乎看出了凌奕的糾結,忽然覺得心裡解氣了些,平靜地微微笑了笑,“我也別沒有放棄控衛。我說控衛是像你這樣的,是指像你這樣的天賦技巧。籃球不像足球劃分那麼嚴格,打什麼位置又不是固定不變的,等我進了球隊,我就能更加明白控衛的傳球和串聯,眼界好了經驗多了,也許我能力及不上一些人,但卻是更適合籃球的控衛,更適合我們球隊。”
凌奕皺眉,他這種平靜的表情更能刺激凌奕的神經,他嗤笑一聲,“你又想說我是一個人,而籃球是團隊麼?這話你上次就說過了,不用再跟我說。”
“是說過了,但你沒有聽進去。”秦於諾依舊事不關己淡淡笑笑,似乎同樣不在乎這次凌奕的反應。
“……那種亂七八糟的話!”凌奕心裡更氣,先是一條一條一套一套練凌奕也被他忽悠了去,還貌似很深沉很講道理,最後還又被這小子捅了一刀。凌奕翻了個白眼,決定不再想這個問題,選擇性忽略。
秦於諾抿著唇,眼底稍稍一暗。他以前最嚮往的,就是凌奕這樣的控衛,只要一上場,就讓人感到壓力,從心底警惕到一點——眼前這個人,只要有球在手就無所不能,真正的球場掌控者。
看見這樣的對手秦於諾根本不會怯場不會退縮,只會更激發他的鬥志。說他妥協認輸?不可能!他堅持的東西他非常清楚。
雖然他最後改變主意選擇加入球隊是因為凌奕,但不是因為覺得自己永遠比不上凌奕,不是覺得自己沒有能力打好控衛,而是他跟凌奕爭吵時脫口而出的用來指責凌奕的那句話,單打獨鬥一定死。其中的區別他很確定,他說的加入團隊也不是口裡說說而已,最後也真的是被李校長用團隊這一點說服。
他並不是在玩籃球,他想贏。他不認同李元建說他不適合控衛的話,但他認同他另一句,嚮往凌奕那種天賦那種花俏技巧有什麼用,控衛不需要一定要有什麼華麗瀟灑的風格,他要配合他要有大局觀他要有決斷力。
秦於諾當然也知道控衛有很多種,這些話李元建也跟他說過不少,他之前聽不進去,因為那些假象太美好太有吸引力,就連他也憧憬嚮往。
像凌奕這種天賦過人的球員,如果在一支球隊裡很可能就是隊裡的大牌,他能控球就有球權,球風又獨,處理球時習慣了首先選擇出手投籃,手風順了的時候百發百中一場球得個幾十分風光無限。一旦投籃命中率低,他很可能就成了球隊毒瘤浪投大王在打鐵聲中連累球隊輸了比賽。
秦於諾看著凌奕贏球,搶斷過人上籃還要扣籃,心裡的震撼不是一點,但興奮的勁頭還沒過去,他很快就在李元建責罵凌奕的一句句話裡清醒,如此完美厲害的人,在李元建眼裡居然一無是處。而他現在選擇加入球隊,表面上是放棄了一條路,但其實是往那條路上走得更遠更深了。
“……亂七八糟?我也沒讓你聽。”秦於諾隨口應了一句。
“誰又想聽了,你太偉大了,跟你層次不一樣的人輕易不能理解啊。”凌奕冷哼,諷刺他一句,再不想理他。秦於諾想的東西凌奕並不是沒有想過一點,只是他沒有他想得十分明白。他唯一肯定的是他打街球形成的一些習慣觀念跟秦於諾這樣的人不一樣。既然他不想打街球了,就得弄明白正規籃球的玩法。
秦於諾幾乎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