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現在應該已經擺過百日宴了。
她緊緊地攥著拳頭,咬牙切齒地盯著跪在地上的小廝,支愣著耳朵,生怕漏掉了隻字片語。她對綠梅恨之入骨,即使她死後被扔到了亂墳崗,慘淡收場,也難消她的心頭之恨。但是,對於這個指使綠梅的幕後黑手,她也同樣是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
小廝在容的眼神示意下,繼續說道:“奴才發現今天一輛馬車進來錦繡坊的後院,從馬車上下來的正是紫衣姑娘。”
“誰?紫衣姑娘?”容驚訝地問道,他現在的腦子裡還有些不清楚,一時沒有想起來小廝嘴裡的這個“紫衣姑娘”到底是誰?
小廝見他家大少爺一臉迷惑的樣子,低聲解釋道:“紫衣姑娘就是已故的那個周家大姑娘身邊大丫鬟。”
“是她?”容騰地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了,幾步竄到小廝的跟前,提著小廝的衣領,語氣冰冷地問道,“你確定嗎?你確定看清楚了,那個人就是紫衣?”
兩人之間距離太近,容說話的熱氣幾乎全部噴到了小廝的臉上。那濃烈的酒氣嗆得小廝的胃裡翻江倒海的,可是他不敢躲,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僵硬地點頭說道:“是的,奴才發誓,絕對絕對沒有看錯的,就是已故的周家大姑娘身邊的紫衣姑娘。她進院後,過了大約兩個時辰,又帶著她的車伕出來了。奴才,奴才一直跟在他們的後面,肯定不會錯的。”
容眼圈泛紅,用力地將小廝推到一邊,自己頹然地坐到了地上,低垂著頭,雙手捂住眼睛,痛苦地嗚咽道:“是她,是她?沒有想到兜兜轉轉,竟然是她?!怎麼會是她呢?她怎麼就那麼狠心呢?”她為什麼要將綠梅送進容府,攪得整個府裡雞犬不寧?還有那個孩子,儘管自己對那個孩子沒有什麼期待,可那也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呀?!
小廝被狠狠地推倒在地上,覺得屁、股都被摔成八瓣兒了,可他愣是哼都不敢哼,只能咬牙忍著。他可是沒有忘記那個惹怒大少爺的那個小丫頭面目全非的樣子。
當杜鵑聽到進到錦繡坊裡的人是紫衣後,心裡一陣冰涼,有種難以言喻的絕望。雖然坊間傳言,周家大姑娘已經不在了,可是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是清楚的。
此時,她心裡絕望不是因為大少爺對周家大姑娘有多喜愛,不會出手報仇。而是覺得他們根本不是大姑娘的對手。周家大姑娘當年在周家的處境並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光鮮。可是,在那樣的環境下,她能夠將錦繡坊經營得有模有樣,還不被察覺,她的智計有多深便可想而知了。
現如今,她離開了周家的束縛,就如同一隻雄鷹衝破所有的羈絆,飛在雲端,翱翔於九天之上一般。而像容家和自己這些人,就是那凡夫俗子,只能望“天”興嘆,仰望著那矯健的身姿了。報仇?呵呵,根本就是異想天開的事情。想到這裡,杜鵑自嘲地搖了搖頭。
可容的想法卻恰恰相反,瀾心在他的心裡,一直都是那個柔弱嬌俏的人。利用綠梅將容家攪得天翻地覆的事情,肯定不是瀾心想出來的,她一定是被人利用了。至於那個人,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陸震東。
他深吸一口氣,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瀾心能夠被人利用一次,也會被人利用第二次,他不能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同時,他也要讓瀾心明白,這個世上最可靠的人是他,若是沒有他陪在她身邊話,她將會寸步難行,最後只能悽慘收場。
容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眼睛紅腫地盯著地上的小廝,語氣陰騖地問道:“你看到紫衣出來後,她又去了哪裡?”錦繡坊在徐州城裡,一直是個神秘的存在,根本沒有人知道它背後的東家是誰。
因此,即使是有人對錦繡坊垂涎三尺,也不敢妄動,生怕惹了不該惹的人。所以說,紫衣即使來到徐州,也不應該到處走動的,除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