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瞪眼,初到基地的時候,紀南和蒼狼就一再交代,他們一旦可以離開基地了,那無論什麼人問,都必須說自己已經是十八歲的成年人,這是鐵的紀律!
紀南噎了一下,還想再說,抬頭就看到蔚藍正拿著麻繩往自己身上纏。
“蔚藍,你這是幹嘛?”
“你們倆都別爭,沒看見井口的寬度嗎?你們倆想下去,先去掉半身的骨頭再說吧。”
紀南一怔,瞅了瞅井口,隨即苦笑,他要下去,恐怕還真是不行,井口太窄小了,他們三個裡面,果然只有嬌小玲瓏的蔚藍能夠下去,那恐怕也是緊巴巴的,想了想,的確沒有別的辦法,紀南站起身,伸手幫蔚藍打繩結。
“蔚藍,你下的時候,必須是頭先下去,可能會有暈眩的感覺,如果不能呼吸,一定要說話,我們再想辦法,可不許逞能,知道嗎?”紀南試了試繩子的韌度,閉了閉眼,勉強把臉上的擔心憂慮收起來,蔚藍到是很鎮定,臉上還帶著微笑,“你放心,不過,千萬可別鬆手啊,我摔下去不要緊,把孩子壓壞了可了不得!”一邊說話,蔚藍一邊把手電系脖子上,把汽油桶栓繩子上面,讓油桶先進入井裡。
“你還有心思開玩笑!”紀南先將繩子纏在手臂上,另一頭拋給臉色慘白的邵狄,然後一用力,把蔚藍抱起來,讓她倒著進入枯井。
進去地一剎那。蔚藍忽然覺得心跳加速。精神緊繃起來。她拼命深呼吸。讓自己鎮定。但是突如其來地昏暗。和難以抑制地窒息感。還是讓她不自覺感到恐懼。不過。繩子下降地速度很穩定。紀南不停地跟她說著話。聲音雖然顯得遙遠。還是成功平復了蔚藍恐慌地心緒。
“怎麼樣?呼吸順暢嗎?”
“可以堅持。”蔚藍盡力放鬆。讓自己地音調平緩些。時間似乎過得很慢很慢。蔚藍越來越覺得心口悶痛。呼吸也漸漸困難。藉著手電地餘光。她瞪大眼看著那個躺在破草蓆上。渾身發青地嬰兒。忽然覺得身體裡湧出來一股難以抑制地力量。那是個新地生命。他有生存地權利。沒有人能夠剝奪他地未來。哪怕是生他地父母也不行!
蔚藍嘆了口氣。這個孩子身下地草蓆上有一條斷裂地繩索。顯然是拋棄他地人並沒有直接將這孩子扔進井裡。而是慢慢地吊了下去。想來那個狠心地人也不是完全無動於衷地。只是就算如此。依舊不可原諒!
“往下。再往下一點兒。紀南。我要夠到他了。”蔚藍伸出去地手臂。已經勉強可以碰到嬰兒。她一下子精神大振。繩子果然又向下移動了一下。蔚藍一伸手。將嬰兒抓住。輕輕地放到身下地汽油桶裡面。再伸手試了試繩子地結實程度。臉上露出了笑容。“可以了。向上拉。”
繩子一點點走向光明。蔚藍終於能夠聞到風地氣息。感受到氣流地湧動!
“蔚藍?怎麼樣?”紀南把蔚藍拖上來,輕輕拍打她的臉,焦慮地看著她青白的面色,“感覺如何?很難受嗎?”
“沒事兒,孩子呢?”
“嫂子,在這裡,他不太好。”邵狄趕緊把孩子遞到蔚藍懷裡,咬著牙道,“這孩子怎麼不哭了?”邵狄的聲音裡已經帶了哭腔兒,他實在無法相信,他們費盡力氣,救上來的竟然會是死嬰。
“別急。”蔚藍揉了揉嬰兒的胸口,按壓他的人中穴,嘴裡喃喃低語,“小公主,小寶貝兒,這個世界很美好哦,你難道不想看一看藍天,看一看白雲,你到這個世界上走這一遭兒,卻什麼都不曾見過,豈不是很吃虧?”蔚藍這個偽醫生還真有些本事,不一會兒,孩子細微的哭聲就響了起來,那雙小眼睛雖然沒有睜開,但是能感覺到眼球滴溜溜地轉動,蔚藍鬆了口氣,腳一軟,坐倒在地,苦笑道:“這孩子的命可真大,將來一定會很有出息的!”
“正好,你們那位赤腳醫生到底是不是確實醫術